关府最近不太平,时常有人看到黑影在夜里晃来晃去,府里的下人吓破了胆,一个个全缩在屋里半夜不敢出门。
无法,管家只得找来了游方道士过来做法,可是这一弄可是太岁头上动土,只一夜,关家做法的道场就跟被糟蹋的黄花姑娘。
一地狼籍。
白天还吆五喝六举着桃木剑捉妖的龙虎山道士,哆哆嗦嗦的躲在桌子底下,硬是没敢出来。
“你们家老夫人当初含怨带恨而去,死的不明不白,现在上来找人报仇了!”
“放屁!”
关太冲怒到,“她要报仇,早八百年不上来,偏偏现在才过来,你当我是傻子吗,竟然胆敢如此戏弄!”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道士浑身哆嗦,手上的桃木剑都不知道丟那里去了,却还在那里据理力争,“你们凡夫俗子怎么会懂,这种受尽冤枉死的枉死鬼,一般都会在枉死城徘徊,除非外面改天换日,否则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道士高声道,“就因为咱们新帝登基,她才有机会就来重见天日报仇雪恨!”
关太冲冷笑,“她若真想报仇,怎么可能会徘徊这么久,招摇撞骗的游方道士,给我乱棍打出去!”
“我说的都是真的!”
被人拉着往外走的道士大声道,“她也想报仇雪恨,只是害她的人,身上有神佛之光护体,她靠近不了才如此徘徊!”
道士给人狠狠丢了出去,他却尤不死心,当着这么多的人在门外高声喊叫。
“我说的全都是是真的,只要你让我进去,我可以给你算出害她的人是谁!”
道士大喊,“只有在神佛面前侍奉过的人才会有佛光护体,那人以前一定在庙观里呆过的!”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围观的百姓邻里,府里的丫鬟下人,听到这话,头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府上的二夫人。
“可不就是,夫人以前不就在待在观里?”
“据说,本来还想落发出家的,是因为二老爷阻止才没出成。”
“你们可管好自己的嘴吧。”三金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夫人现在可是曦月公主,一句话就能要了你们脑袋!”
“可是我真的好怕。”
有个小丫鬟说,“我昨天起夜还看到那黑影又在院子里晃荡。”
“会不会……真的是老夫人冤魂不散,回来找仇人报仇雪恨?”
三金突然对着说话的小丫鬟使个眼色,然后冲着远处深深地行了个礼,“大少爷回来了?”
关忆深本就模样不错,只是以前不良于行看上去瘦弱的厉害,现在能走之后,又勤加锻炼,更是肩宽腿长,颇有温润君子之风。
几个小丫鬟悄悄红了脸,叫声大少爷,然后悄悄退下。
三金是关忆深身边伺候的书童,“你们刚才都在说什么?”
“回少爷的话,”三金道,“我们再说管家找来的那个道士,二老爷说他招摇撞骗已经被我们轰出去了。”
“江湖术士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以后这种事别再去让管家做了,另外,晚上加强巡逻。”
道士被轰出去以后,关家度过了一个战战兢兢却又风平浪静的一晚,可是第二天天一亮。
开门的门童就吓破了胆,昨天被撵出去的那个道士,就被人邪门的钉在墙上,身上留下的血,在墙面上蜿蜒出一个血淋淋的怨。
然后,整个京城炸了……
魏朱正蹲在结了冰的湖面上钓鱼,那里就听到如意传递过来的消息。
“皇上怎么说。”
“皇上已经下令,让大理寺调查这桩命案,据说,晋王本来要接手这事的,但是因为有曦月公主牵扯在里面,皇上没同意。”
如意问,“主子觉得,这事真的是鬼神作怪吗?”
“这世上那有妖魔鬼怪。”想到自己这乱七八糟的经历,魏朱烦躁的摆了摆手,“就算真的有,也是魏照君罪有应得。”
“主子觉得,这关老夫人真是曦月公主害的?”
“不管是不是,这魏照君手上都不干净。”
如意皱眉,“主子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在针对曦月公主?”
“我可没这么说。”魏朱盯着结了冰的湖面,“不管是针对魏照君,还是关太冲,这人恐怕都要失望了。”
魏朱道,“骨肉相连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这种奇妙的东西会在年纪大的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年纪越大,就代表你要失去的东西越多,而你就会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
而如果你再对想抓住的东西,带着点愧疚之情,这就……很难搞了。
魏朱手上的鱼竿有了动静,她连忙提竿,可是鱼钩上面除了少了的鱼食,什么也没有。
“这鱼都成精了吗,一个个这么聪明!”
魏朱重新挂了鱼食,把鱼钩丢进破开的冰面里。
“瞧着吧,恶人自有恶人磨。”
或许真应了这句话,前去查证的五城兵马司,竟然真在关老夫人的死因上查出了蛛丝马迹。
首当其冲的就是魏照君的婢女畏罪自尽。
死前留下书信说自己愧对关老夫人,而最让人深思的是那句:公主,别再错下去了。
这关府有几个公主?
可是当五城兵马司去面见这位正在抄写佛经的公主时,上面就传下了话:到此为止。
于是畏罪自尽的小婢女就成了,杀害关老夫人的真凶,那怕是死了,尸体也要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当做真凶带走。
关府似乎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