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毛,你回去带水。太晒了,可不要把你头上的浓疮给晒爆了。”二姐看了一眼陈白羽头上的浓疮,叹口气,“怎么洗了这么久的艾草还没有效果?”

“臭气草和茶曲也没有用。”大家知道的土方子都试了,但半点效果也没有,二姐跟着家里人一起担心。

陈白羽抱着一个铝制的小锅和一个小木碗准备回家带水。

家里没有水壶,唯一的一个别人送的军用水壶是阿公的专用,平时大家一般不带水,要么就带着自制的竹筒。

农忙时候,大家一般都是把家里的锅带上,装的一般是米汤。至于开水?上辈子陈白羽就很少喝,不是米汤就是自来水。

农场的自来水和后世水厂的自来水不一样。

是从山石缝的泉眼里接出来,引到村口的大蓄水池,再送到家家户户。从小到大,陈白羽喝的都是清甜甘爽的山泉水。

烧开水?

呵呵。

费柴火,费功夫。

“陈小五,不用回家,我知道哪里有泉眼,很近的。”陈金成抢过陈白羽手里的小铝锅,“走吧。我带你去。”

陈金成鄙视的白了陈白羽一眼,“丑八怪。”然后带着陈杏子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陈白羽无奈,只能赶紧跟上。

明明陈杏子和她同岁,为什么走得比她稳,跑得比她快?

泉眼的确很近,在晒谷场后山的一个石缝处,出水不多,但清甜。

陈白羽接了水,然后浸湿双手,轻轻的按在滚热滚热的头上。

凉爽。

舒服。

六七月分的中午,真的太热了。

“陈小五,你想洗头?我也想。”

陈金成说就做。

“哥,我也要洗。”陈杏子有样学样,兄妹两人不仅洗头还洗澡。

陈白羽看了一眼想要脱衣服的陈金成和陈杏子,有些眼疼,“不许脱衣服。”真是的。光天白日之下乱晒鸟,这是犯法的。

陈金成被陈白羽瞪了一眼,有些蒙,“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六七月份,随便哪条小溪都能看到游水嬉戏的男孩,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两个光溜溜的小男孩裸着身光着屁股在村里跑,最辣眼睛的是那随着跳动而跳动的小雀雀。

有时候满村的遛鸟侠,眼睛无处安放。

在陈白羽的强势镇压下,陈金成和陈杏子兄妹两穿着衣服在水里打滚,浑身湿漉漉的,还讨论可以在水里放屁但不能在水里尿尿。

看着凉爽得要飞起的兄妹两,陈白羽有些妒忌,觉得头更痒更痛了,火辣辣的,急需要降温。陈白羽赶紧把手放在水里凉一会,然后贴在头皮上,真的太舒服了,恨不得把头泡在水里。

只是,把一颗满是浓疮的头泡在水里好像有些缺德,即使这个泉眼并不是村里人饮用水的来源,但也挑战节操。

陈白羽摘一朵附近的小花,沾些水,点洒在头上。

“陈小五,就算你没有头发,带花也好看。”陈金成看了一眼陈白羽,“你的脸太红了。嘻嘻,我妈说是猴屁股。”

“猴子不听话,常被打,所以屁股红红的。”陈杏子捧起水喝一口,即使这是她的洗澡水也喝得甜滋滋的。

陈白羽有些羡慕,这才是童年的乐趣,是她这个怀揣着四十岁灵魂的人所没发身体力行去体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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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27,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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