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和文丑默契十足,一左一右将吕布围在中间,一枪一刀毫无间隙。吕布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也许此二人都算不上他所遇到的最强对手,但两人联手起来却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吕布手中的长戟舞动地更快,让人眼花缭乱,几乎达到泼水不进的地步。
又战了十数回合,吕布在架开颜良的当胸一枪之后,突然一拉缰绳,座下赤兔马转头就往后跑。
“哪里走?”
颜良一声大喝,随即追上前去。文丑没想到吕布会忽然撤退,动作稍微慢了一拍。
一个呼吸的时间,赤兔马已经跑出约十米,而颜良的坐骑也是能日行百里的良驹,仅仅落后不到两米。背对颜良的吕布眼中闪现一丝杀机,右手悄悄握紧了方天画戟。
此时,吕布在前,颜良随追在后,而文丑还在十几米开外。
吕布轻提缰绳,赤兔马人立而起。紧接着,吕布一扭身躯,方天画戟直刺而出。这一刺乃是吕布的全力一击,速度惊人,而且力量十足,伴随有呼啸之声。
颜良在吕布回身的那一刹那就感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仿佛一尊可怕的魔神正发出死亡的咆哮。生死一线间,征战多年练就的本能驱使他往后一仰,堪堪避开了这绝命一击。但由于用力过大,颜良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去,而吕布策马上前,就要再出一戟将其当场斩杀。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吕布抬手用长戟格开。但文丑射出一箭之后并不停歇,一支支铁箭不断袭来,让吕布没有机会追击颜良。文丑的箭术不凡,以吕布之能也要小心应付,颜良趁机已经一瘸一拐跑向文丑。
“可恨!”
吕布咬牙切齿,眼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成功逃离。
下一刻,吕布扬起长戟,高呼道:”全军出击!“
虎贲军早已蓄势待发,等到主帅一声令下,顿时齐声呐喊,开始发起冲锋。
颜良逃到文丑身边,共乘一骑就要奔回阵中。突然身后传来震天喊声,如山呼海啸,如天崩地裂。
”不好!“
文丑慌忙高呼道:”列阵!列阵!“
就在颜良和文丑回到阵中的时候,吕布已经率虎贲军杀到近前,而冀州军还尚未来得及组成防御方阵。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泥沙之中,毫无阻碍,势如破竹。
吕布疯狂挥动着方天画戟,发泄胸中的滔天怒火,所过之处横尸遍地。骑兵毕竟有着超越步兵数倍的力量,即使冀州士兵有坚盾在手,溃退依然无法避免。
颜良此时已经寻了一匹战马,正和文丑一起抵挡虎贲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吕布发泄了一通,环顾四方,发现了陷入苦战的颜良和文丑。
”这一次,定不会再让猎物逃走了!“
吕布露出狰狞的笑容,掉转方向杀向颜良文丑二人所在的地方。
文丑一边对敌,一边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眼见着冀州军落入下风,而且几乎没有逆转的可能,文丑心中暗生退意。
颜良一枪刺死面前的一名骑兵,抬头一望,发现吕布正一路杀来,犹如劈波斩浪,勇不可挡。
“速退!今日败局已定,来日再战!”
“也罢,改日定取吕布首级。”
冀州军虽然依令撤退,但并非杂乱无章,反而渐渐稳定了局面。颜良领一部兵马,立盾竖矛,组成了磐石之阵,挡在了虎贲骑兵面前。而后撤的冀州军士兵绕阵而过,又不断在后方集结,在文丑的号令下重新恢复了阵型。
吕布不甘心就此作罢,接连发动几次冲锋,但都被挡住,还损失了不少人马。反观冀州军,重整之后士气渐涨,往两翼分散,隐隐有合围之势。骑兵一旦被围住,失去了机动性,只能任人宰割。
吕布万般不愿,但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军令。古往今来,以寡击众、以少胜多之所以被推崇,正是因为其艰难程度远超寻常。虎贲军以三万之众迎战十六万大军,能取得优势已属难能可贵。
虎贲骑兵很快全部退去,消失无踪。
文丑自去点校兵马,清扫战场,而颜良亲自安排了一队斥候循着虎贲军留下的印迹追踪而去。经此一役,颜良对吕布及其麾下虎贲军再无一丝一毫轻视,若是稍有疏忽,恐有覆灭之危。
过了一会儿,文丑来到颜良身边,沉声说道:”不到一个时辰,冀州军伤亡近两万人。“
颜良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顿了一顿方才开口:”骑兵果然不愧为战场之王,吕布也不负无双之名。“
”就地扎营吧!等主公到来,再一起进兵襄阳。只要我们小心防范虎贲军的偷袭,在几十万大军面前,吕布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错!区区几万人,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