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是我?关我什么事啊!”席子恩特别不满地站在祁晴初的书房里对着他发牢骚道。
凭什么这等找人的差事要找他?他跟李极彩认识是不错,可是后来都没交集了,朝中的大大小小的臣子那么多,而且他也算是身居高位的好吧,干嘛这等小事都要找他?
“陛下既然下了旨,你自是应当老老实实去办。”祁晴初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面前永远摆放的都是处理不完的公文,冗杂的事务缠绕的他抽不开身。
“我说,这个李极彩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让人厌烦,长的也不美,还尽能来事儿,是个厉害的,没想到这城府这么深。”
席子恩因为这段时间李极彩掀起的风浪,再加上因为她而惹上的事,就觉得不爽。
以前相处的时候还觉得她老实憨厚做得一手好菜觉得不错,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厌烦。
“最先招惹她的是你,而且,这件事情怪不到她的头上,是陛下的旨意。”听到席子恩这样说,祁晴初就忍不住想要为李极彩辩驳。
“什么是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随缘居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你,我不过是想弄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罢了。”
席子恩听到祁晴初这样说,忍不住就冲到他的面前不服气的反驳道。
本来嘛,祁晴初做事情瞒着他神神秘秘的,还不能让他查个清楚了。
其实是他自己八卦而已。
然而,席子恩这样说无非是在戳祁晴初的伤疤。
祁晴初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冷冷得看了眼,本来还在发牢骚的席子恩,接触到他冰凉的眼神的时候心中一惊,顿时就不敢嘴碎说了什么。
沉默在两人的周围蔓延开来。
自从下了朝之后,席子恩就跟随祁晴初一道回祁府了。
之后便是在祁晴初的书房里面大发一通牢骚。
半晌之后,祁晴初觉得心绪烦乱的紧,不想再待在屋子里了,所以直接站起身来往外走,末了丢下一句:“我回房了。”
“回房?你不是都睡在书房排屋吗?”席子恩愕然。
他跟祁晴初认识多年,知道他往常作息习惯,多年来盘踞在书房,动都不动。除非公事,向来不外出。
祁晴初还是没有吭声,默默的走出了房间。李极彩是真的失踪了,被某个不知名的人从那么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偷走 了。说来好笑,好好的大活人居然被人偷走了。
就在这么尴尬的空档。
他明白高德帝的心思,此时若是高德帝置之不理,便会略显无情,可若是理会,又会觉得有些大惊小怪。
怎么处理其实是表达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在高德帝看来,选用席子恩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地位足够高,办事能力也就那样,闲散的朝臣。
既不重视也不轻慢。
祁晴初已经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了,只不过,当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被影响到了。
信步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向着自己新寻的一处房屋住所走去。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在书房独自待到深夜了,也避免在书房里面多待。
怕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会听见说话的声音。
常常安慰自己,过于喧闹过后,留下来的便是长久的寂静,对于这个转圜过度是需要适应的过程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不自在。
以前从不寂寞的心情好像也变得寂寞了。
李极彩不在他的身边已经多时了,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正经历着什么,是生还是死,被人囚禁折磨还是已经逃出来了。
想要去找她,可是却因为身在这个朝堂之上,身不由己。想要把她安置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可是她偏偏卷入了漩涡里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这点无可厚非,只不过对于踟蹰犹豫的祁晴初来说,自己的干预像是种莫名的冒犯。
毕竟,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就没有交集的必要。
只不过,那么短暂的相处过一段时间,不可磨灭的记忆,伴着当初曾经不小心失足非礼她而产生的愧疚以及懊悔还有烦恼。
希望,一切都好吧。
他如是想道。
可是,谁不想好呢?谁想在艰难的环境里面苦苦挣扎呢?谁想为了生计而颠沛流离奔波忙碌呢。
这个世上的苦难多了去了,有善必定有恶,有因自然有果。天道好轮回。
李极彩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身上潮湿溽热,粘腻腻的感觉十分不自在,面上胳膊上则像是火舌在舔舐一般,灼烫无比。
她在哪里?
外围是漆黑一片,眼前则是小小的一堆篝火。昏黄色,外焰发蓝发紫偏透明。
这里是哪里?哪里?后背好冷,头好痛,李极彩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嘎嘣”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有人!
李极彩心中一窒,慌忙闭上了眼睛,但是微微有些忍不住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
“别装了。”吴冕看着李极彩,神情冷漠地说道,他忽然就有些恨她,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不会被追赶的如此狼狈。理应好好的干完了最后一票,然后带着钱回去。
他的钱财被他藏在了锦州城里的各种隐秘的地方,而现在,他处于心虚害怕,暂时不敢回到锦州城里。
而这所有都得怪谁?不都得怪他偷回来的是个女子吗?
李极彩心中突的一跳,听到他这样说顿时就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