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才知道,原来傅子箫是名琴师,家道中落,父母过世,刚来京城不久,喜欢无拘无束的周游列国,他与卿扬就是在游历时相识的,志同道合,遂与他一同来了京城,在陵华街开了一家琴房,以此做活计。

接着又听他讲些游历的趣事,好生羡慕,让我心向往之。

纵横山水间,那是我一直的梦想啊,我听得激情澎湃,还豪言,下次若有这好事,不要忘记我。

他却认真起来“丫头,一言为定,你莫要忘记”。

我的笑一下僵住,心里却更认定了这个朋友,稍纵便拍拍他的肩“一言为定”。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真的会去,然,命运总会在你认为会朝着你所认定的方向发展时,来个出其不意。

多年后的再遇,当他自嘲的轻喃“只我记得的,怕是你已经忘了……”,我竟道不出的凄凉。

听我这么说,他像是很高兴,眼里的目光愈加温柔了,笑意渐深。

半响,他像是在找什么,四下张望,还探到石案下,我不解,问道“你找什么呢?”

他抬头拧眉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

“恩,闻到了,不是茶花的香吗,这里的种类较多,花香参杂一起的香气”卿扬很自然的答道,可语气却不似那么肯定。

原来是这个,我释然,忙解释道“是我身上的香,生来便这样”

二人皆惊讶的看着我,像看个怪物。

良久,听卿扬道“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显然还有些不可置信。

其实我也很是奇怪,又没法解释,天生就如此。

“那……”此时,箫兄的神情却有些凝重,又道“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神色黯然“自幼父母双亡,是玉姨一手把握带大的”,我不想多提及爹娘,玉姨交代过,一朝君子一朝臣,不可对他人提及爹是将军的事,免得惹祸上身,在书房时,是不小心脱口而出,还好丞相没计较。

箫兄不再言语,略有所思端起石案上的茶杯。

一旁的卿扬一直坐在那里,浅笑的望着我们,他突然转口问我“翎儿,你是如何进来的?”

未想他会问这个,怔了一下,又言“随玉姨来见丞相大人”,恩,应该这样说,那玉姨与大人很显然是旧时,末了,脱口道“你们也是这里的客人吗?”不过,在书房的时候,还听丞相大人交代今日不见客啊。

恰巧箫兄正在喝茶,听我这么说,他嘴里的一口茶如数的喷了出来,我忙道“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

我看向卿扬,他也是但笑不语,而这边,箫兄已不复方才的狼狈,将擦拭完水的帕子随意地放在石案上,才意味深长的道“你若让这尹老爷听到,别人竟把他的儿子当成客人,呵”狭长的眸子戏谑的看着我“你猜他会怎么想?”

什么……儿子,当成……客人,这么说,卿扬……

我方顿悟,想想也是,都说箫兄随卿扬来京城,这又不是琴房,自然就是卿扬院所了,轻拍自己的头,有些懊恼,真是木头。

不过我还是假装生气的打他一拳,质问道“你……你怎么不早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元朝丞相的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丞相公子。

亏我方才还那样说他,哦对了,那个夫人,也就是她娘,还打了我呢。不过,我才不会将怨气真的转到他身上,我不舍得。

“幸好我没那么说,不然哪还能有幸听到你的箫声”,说完,自己又突兀的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出声,是呢,真好笑呢,若早知道他是夫人的孩子,我会不会把那一巴掌还到他身上呢,呵呵。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听爹说,今日家里来了客人,莫不是说的就是你”,像是恍然大悟,又道“我还想是何人让爹竟一日不见客,原来如此”

我刚想挖苦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身,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已近了。

“蓝翎,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霜儿像是跑的很急,气喘吁吁道。

许是由于找了我很久,她的脸颊微红,额头上还有些许的汗珠儿,瞧她往我的身后看了一眼,焦急的脸变得有些慌张,惊叫一声“啊,少……少爷也在这儿”

像是意识到什么,赶忙俯身行礼,敛神道“给少爷,傅公子请安,老爷差人告诉少爷,今日有事宣布,故必须到前厅一同用膳”。

而后又看向我“老爷吩咐,来请姑娘到前厅用膳”,这会儿她又改了口,唤我‘姑娘’。

我才意识到,都已经酉时了,我们竟聊了半日长,忽又想起玉姨……霜儿像是料到我要问什么,抢在我前面道“玉姑娘也在。”

略安了心。

刚要起身,身侧的卿扬一手将我按下,朝霜儿吩咐道“你去回老爷,告诉他,我们随后就到”。

霜儿似是有些迟疑“姑娘……?”

“她同我一路便好,去吧”,不等她说完,卿扬已打断她,复又,摆摆手,不再说什么。

我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箫兄此时已起身“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子箫,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吧,爹也很喜欢你呢”,卿扬劝道。

“不了,想来今日府上是有家事,我在不方便,改日,我们三人定要痛快的喝上几杯”他笑着,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光。

我听着,心下一喜。

听他如


状态提示:第170章 家道--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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