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瞳目紧锁,眸中闪过一抹痛“自然……翎儿”。

“师父”,他似是有些不安,我忙打断他“师父喜欢就足够了,名分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你心中有我,翎儿愿意生死相随”。

那一刻,无论他将要说什么,我都不会计较,卑微的吐出心中所想,只为了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只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此刻的洒脱,竟没有支撑多久,或许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他的感情。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有些颓废的说。

我捂住他的唇,“不可胡说”,我知道对于此,他亦是无能为力,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个将军,谁会在意这个,他这般痛苦,无非是心中唯我一人,不愿委屈我。

可这回,对方是公主,他也是逼不得已啊,我懂,师父,我都懂,不是你没用,是天意,天意如此……

素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帕子,递到他面前“给你的”。

他很意外,不解的接过去,摊开看了一眼,却是眉头紧锁。

我面上一红,忙抢过来“不喜欢算了”,我知道自己绣的不好看,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他却不松手,抬眸,那张俊颜却染满了笑意“你自己绣的?”

咬着唇,别过脸,道“自然是”,不然他以为呢?

末了,直到亥时,我们才离去,虽然已是很晚了,可今日是除夕,路上仍是热闹着,大家都等着守岁呢。

而我,先让师父回去了,我还有个地方要去,在一座酒家买了一坛陈年茅台,转向一侧的巷子里……

“对酒言欢,怎能少了我”,推开门的那一刻,瞧见那两个人影,嘴角不觉上翘,果然,都在这儿。

将手中的酒坛砰地放在桌子上,见他二人纷纷诧异的看着我,莞尔一笑,兀自坐下来,取来一只碗,将酒倒上。

“来吧……”我浅笑道。

“你……你怎么来了?”,卿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蹙着剑眉的眸子却满是欣喜。

“管他呢,我们三人终于又坐在一起了,真是高兴啊,来丫头,卿扬,干”,箫兄爽朗一笑,自己先干为敬了。

是啊,这样的情景许久不再了,想来上一次,已是三年前,呵,不知不觉中,竟这么久了……

自从那日见过箫兄,无事,我便来琴房寻他,只是他好像很忙,半月来,我们也只见过两次,今儿是除夕,想来他一个人,便过来看看,不想卿扬也在……

三人畅谈着,谁都不去提三年前,也不言日后,真真是只争朝夕……

末了,我和卿扬一道出来,他亦是要回丞相府守岁的,只是中间得空过来罢了,这样特殊的日子,怎能没有他呢。

一路上,我们默契的谁都不曾言语,在快到将军府时,卿扬停了下来,低声道“进去吧”。

闻言,抬眸,才知到了,“卿扬……”,嘴里轻喃着。

“蓝儿……”,他打断我“不必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支持你的,记得,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惊讶的望着他,他记得……他都记得……

不知怎的,在那一瞬,我竟觉得自己好坏,这个傻卿扬,从不问我缘由,只默默地站在我身旁,箫兄说,他寻了我三年,尹芙蓉说,他就是个傻瓜……

忽而鼻子有点酸,哽咽着“卿扬,不要为了我耽误自己,我不值得的”。

他不语,依旧宠溺的看着我,将我推进巷子口,转身离开了……

卿扬……望着远去的背影,我在心底默念着……卿扬,你记得的,我亦是没有忘……永远不会忘……

回身,前面不远便是将军府了,远远地,瞧着一抹明黄色的马车,心下一惊,莫不是圣驾?不过看样子,不像是摆架出来的……马车近了,我只福福身,低着头,良久,待马车驶过,我才抬眸望去,依稀听得见车轮滚在地上的声音。

不会错,是皇上,驾马车的虽然穿的都是便衣,可其中一个说起来倒是见过……韩冰……韩将军,师父说他是皇上的伴读,如今谁人能让他驱车呢?

脚下的步子愈发沉重了,看来将军府亦是不平静了……

“表姐……”才进门,晚儿便一溜烟的奔过来,撞在我怀里,她像是跑的很急,额间还有些许薄汗。

“怎么这么莽撞?”我不免蹙眉,瞧她的样子似是很紧张……

“晚儿”身后传来师父的低喝,他亦是阔步走来。

近了,他急切道“晚儿,你先回房,我和翎儿有话要说”。

我有些诧异,师父对晚儿从未用过这么重的语气,闻言,怀中的晚儿似是有些不甘,黛眉紧蹙,樱唇紧抿着,攥着我衣袖的素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见状,我只拍拍她的肩,柔声道“晚儿听师父的话,表姐也有话要与师父说”。

这回,二人纷纷侧目,震惊的看着我,从他二人的表情看,我猜的没错,这一日终于来了……

守岁的钟声悄然敲响,悠扬的回音亘古不变的低鸣着,同时也震醒了倚在窗畔的我。

回眸,目光落在案几上那道明黄的圣旨,就着油灯的烛光,熠熠生辉,仿若喜事将近,它也跟着雀跃起来。

素手将吹散的发丝悄声拢过耳际,动动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就在我和师父分开后,皇上和公主驾临将军府,亲自下旨,将安宁公主荀稚心许给将军公子慕苏白,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半月之后的元宵节


状态提示:第178章 紧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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