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少年时。都是过来人。
而阮雪音为自己那句随口之言与没奈何的主动一直别扭到上车出宫。
她与他都不是活泼性子,为何竟相处成了这样?忆及午间情形,她愈觉不忍直视——
当真所有反应都快过脑子。根本控制不住。
同乘一车,两人对坐。淳风也比平常话少。
她在回味午后从折雪殿出来同小漠的对话:
-你以后少在嫂嫂面前说那么些纪家的事。更不要评头论足。
-为何?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什么我们自己的事?嫂嫂又不是外人。
-从家的角度讲,不是。从国的角度讲,是。你以为九哥什么都对嫂嫂说?
-你又知道?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常识。
-喂,听雪灯都点过了。这事儿是随便能有的?
-那也只能说明九哥真的很喜欢嫂嫂。跟国事时局没关系。与日后变数更没关系。一码归一码。唔,你还是有必要读一读四书五经的。
顾淳风很纠结。甚至有些着恼。
自己便罢了。她默默想。脑中倏忽掠过好几张脸,许多岁月似一条长河从眼前呼啸而过。她将他们和它们藏回心底。
要往前看。她心道。以前路报来路。
但九哥和嫂嫂呢。他们如今这般要好,也还是得继续思来想去瞻前顾后么?
她悄然看一眼对面阮雪音。
什么天下第一尊贵之家族。屁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