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和帝开始询问朝臣意见。
杨尚书上前一步:“皇上,微臣认为,此次藩国太子公主来京,怕是目的不纯。”
云清王陆言邵上前:“父皇,儿臣认为杨尚书所言极是。”
丞相季河君上前一步:“皇上,微臣认为杨尚书与言清王殿下过于担忧,藩国不过是弹丸小国,何惧如此?怎么也翻不了边来,一下便可踏平。”
江老将军上前一步:“季丞相此言差矣,弹丸小国也不是没有战斗力,我们清国向来讲究和平,倘若战争,必定会出现伤亡,然而这些伤亡,都是我们不愿意瞧见的,战争必会生灵涂炭,这将使得处在战争中的百姓生活倒退多少年?这些你季丞相可曾考虑过?也对,季丞相作为丞相,也不会去参与战争,也不会成为披巾挂帅,倘若季丞相生活在与番邦小国交界处,方才能确切感知番邦小国生活的苦楚!”
江老将军话语越说越激昂,作为一个常年外出远征沙场的大元帅,江老将军说这些,最为让人具有信服力。
他这么些年,在外头行军打仗,多少生灵涂炭,多少民不聊生,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伤亡惨重,多少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分崩离析,便是这些年,他作为大将军,瞧见的最实际的场景。
即便行军打能带给他无尽殊荣与权势,然而,与殊荣权势一起而来的是,许多日子离家奔赴,与妻儿子女时常别离,受伤是为常事,他也渴望着与家人团聚。
江老将军这么一个常胜老将军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格外信服,甚至于,有些无法辩驳。
季河君是悻悻的闭上了嘴,江老将军作为他的岳父之一,又是如此强劲,他自然不能去招惹。
“照江老将军如此言语,那么久任凭这些番邦小国侵占我们清国利益么?倘若一再忍让,只会换来对方的举止更甚,这是我们作为一个强盛大国,该有的觉悟?别人都骑到头上来了?我们还要退让?”太子陆云琛此时此刻,也开始发话了。
“老臣认为太子所言极是,倘若这番邦小国知晓进退,我们清国也不必如此,倘若是丝毫不知进退廉耻,那我们清扫他们小国又如何?用最小的伤亡,使得我们清国长治久安,这难道不是非常让人可取之事儿吗?”一旁站立的柳御史终究是发话了。
柳御史毕竟是作为太子的岳父,虽然往日里头,他不喜丞相季河君,总是要与之抗争一番,再加上太子之后朝着丞相靠拢,甚至于还进宫去请求赐婚,当时柳御史是心生不喜的,只是后来太子妃柳之遥出来劝阻了一番,说:
“太子此举只是为了暂时求得季丞相的支持,为了能早日登上皇位,为了能有有效的支持,方才娶的季丞相二女儿季乐思,太子对于季乐思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利用与算计。”
再加上,当时陆云琛也是紧随柳之遥之后,朝着柳御史保证:“岳父大人本宫可以保证只爱之遥一人,除了之遥,无人能做本宫的太子妃,那季乐思不过只是一个算计罢了。”
柳御史与季丞相争斗了几十年,也没都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柳御史又仔细算计了一番,发觉,若是让太子殿下娶季乐思为侧妃,那么他的女儿柳之遥将会一直压着季乐思一头,日后陆云琛登基为皇,柳之遥也是当之无愧的皇后,而季河君的二女儿季乐思,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贵妃,永远要尊称柳之遥一句皇后娘娘。
越发算计,柳御史越发觉得可行,心下便原谅了太子陆云琛的变卦,于是乎,便有了现如今柳御史与季河君看似冰释前嫌的一幕。
其实二人都是各怀鬼胎,柳御史算计着日后永远压季河君一头,而季河君也在不断算计,他算计的是,季乐思抢夺柳之遥的太子妃以至于未来皇后之位。
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上一秒可能还争锋相向的二人,非常可能下一秒就有了共同算计。
这就是人生的相处之道。
朝堂之上一片纷乱,各种官员各执一词,说着自己立场的看法,直说的齐和帝脑袋直发晕。
俗话说得好,这些个皇帝实在是不好当啊,看来要早些退位才对。
齐和帝瞧着这每日处不断的朝堂事,前些年还有理不清的后宫事,直弄得她头昏脑涨。
众人却不知道,此时此刻,正处于正值中年的齐和帝,心下在想着退位之事儿。
面对着各位官员的争吵,齐和帝的思绪已然飞到了外头去了。
等到他思虑完毕,这朝堂之上,还在不断争论着,太子派与云清王派都在各执一词,不愿松口,谁都没有占上个理。
齐和帝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昏脑涨,果然自古以来帝王短命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怀疑不是被这些繁琐的公务给累死,就是被后宫女子争宠给争死,要不就是被这些个大臣给烦死。
总之,就没有不死的时候。
齐和帝用手撑着脑袋,默默地继续听着大臣们的争论,越听,他脸上脸上出现了几分不耐烦起来,都说的是些啥玩意儿?
“咳咳。”齐和帝装作咳嗽两声。
立于一旁的王公公见状,眼疾手快的站了出来,高声说着:“讨论停止,众位大臣停止发表意见。”
这两句话语,才将这争论不休停止下来,方才拉回了所有大臣,使得这些个大臣不再争吵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