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宿舍在活动板房里,上下铺,六至八个人一个房间。宿舍有电视但没有信号,是聋子耳朵样子货。到了晚上矿工们就在一起打扑克,有时,我和咱村的那几个人玩,有时也和外地的矿工玩,大家出门在外情况都差不多,家里也都很穷,我们打扑克时也赢钱,但玩得特别小。每个矿工都有一家老小,都是家里穷得实在没办法,才出来当矿工的。我们怎么忍心把彼此的钱赢光?”张拴常说,“从澡堂出来到第二天早上穿上工作服之前,这段时间最舒服……”
张欣然妈妈说:“那哪里比得上我在家舒服?我就是干干农活,去山下挑点水,每天都能晒到太阳,每天都能看到这一道道山梁,看着漫山遍野的山绿了又黄了,黄了又绿了,家家和欣欣在小时候都知道,等这山全部变黄了你也就快回来了,他们就有糖吃,有了。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遭着这么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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