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琼州的建设比刘禹想像的还要好,这要得益于充足的物资供应,以及越来越宽松的人手调配,但最为主要的,是这些管理者的责任,或者说是热情,才使得整个社会的精神面貌总体是蓬勃向上的,没有出现大的贪腐现象。?? ?? .?r?a n?en`
其实刘禹私下里认为,之所会这样,是因为他弄来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法脱手的缘故,比如说水泥,谁会来买?看着眼前这条长得不见踪影的笔直马路,在他脑海里想到的一个词就是“愚公移山”。
你很难想像这样的路面,会是一块一块地用尺子丈量好,再用秤一斤一斤地称出来,然后严格地按照配比浇筑而成,难怪不管投入多少人力,都在喊着不够,这用得不就是后世共和国建国初期全民大生产的那一套,拼人力斗数量吗?
“......一月之前的风暴,又兼之连续十多天的暴雨,这才看得出泥石路面的好处来,无论多大的雨,路面硬如钢铁,积水纵然有所累积,最终也会从这些沟渠之中排去,只此一桩就是造福千秋之举,子青,某是真舍不得走。”
“那就留下来,岳丈那里某去信说,其实你真回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可做,不如就此说定吧,君衡兄,可好?”
两个人顺着建好的一边缓步走着,这一边只有大约四车道的宽度,另一边同样的宽度还在加紧施工中,原本这个计划并没有这么早,因为大批劳力的到来,才临时决定提前上马的,此刻,那一边的工地上人头攒动,一块块豆腐块干净,在熟练师傅的带领下挖土、丈量、抛方、混浆、直到最后浇筑成形,人人都有责任,出了问题直接追究到个人,想偷懒耍滑都不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子青是说......”陈允平陡然一惊,海司就是一个大兵营,如果营里不需要他这么个统筹、调配的文人,只能说明一件事,要打仗了,大营一空,他回去能干什么。
“最迟下个月底。”刘禹没打算瞒他,对方就算是个奸细,现在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既是如此,那就有劳了,要不要某现在就要改口称一声‘属下’?”
陈允平也是个洒脱的性子,不然不会甘心在这里帮了这么久的忙,见他用调侃的语气答应下来,刘禹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怎么说对方也是半个自己人,要比突然来个不那么知根知底的强,与其让别人硬塞一个,还不如自己主动去运作,这件事当然要靠老丈人了。
“照你的吩咐,日后会移一些大树过来,这样到了夏日还会有遮阴之效。”前程一定,陈允平再看这些东西,感受就不一样了,突然有了一种主人翁的精神。
“不光是树,等完工了,每隔一段,就要树上一根路灯,想一想看,寂静夜晚,秋夜蝉鸣、海风习习,三两学子结伴而行,论学、论诗、论文,累了路旁小坐,取一卷书欣然阅之,岂不快哉?”刘禹的感觉其实同他一样的,自己的地方当然要尽善尽美才好,这就是面子工程,在吊打全世界之前,先震惊全世界。
“路灯?”陈允平哪能想得到,野外突然燃起灯火的盛况,细想一下不由得痴了。
“对,就是‘东风夜放花千树,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那种明灯。”
诗词大家陈西麓已经生不出取笑他的心思了,这两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诗词放在一起,居然有种别样的味道,恰恰形容出了他描述的那番景致,陈允平喃喃地念了两遍,眼中露出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诗人的想念力就是丰富,否则刘禹怎么会用铁桩子去忽悠他。
没错,就是后世非常普通的那种铸铁管子造型灯,刘禹已经带来了几根样品,与通常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种灯并不需要电力系统的支持,而是靠着琼海丰富的阳光和风力资源,采取了环保节能的自发电模式,当然这还只是试验,能不能成都不一定。
“子青!”
姜才的声音他有数月不曾听到了,突然被叫到,心里居然有些别扭,所以说“千万莫作贼,作贼必心虚”,刘禹狠狠地告诫了一下自己,换上了一个平静的表情,暗暗向陈允平使了一个眼色,这才转过身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表情比他还要纠结,不论是他还是跟在后头的施忠,都有着一种很不自然的做派,刘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那些人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吧,既然有这种效率为什么不拿去对付敌人呢?
“方才有些急务,耽搁了一会儿,跑去仓库的时候,他们说你们已经离开了,某就想一准会到这里来,果然如此。”姜才很不适合这样的对话,磕磕巴巴地说完,便看到了他腿上的异常,“你这腿,可伤得重?”
刘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旦起了什么别样的心思,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会变得别扭,而双方都有这种心思的时候,这种别扭就会变成隔阂,小心翼翼地试探,就是这种变化的开始,他不喜欢这样子,可又不得不适合这样子,因为身份不同了,这样的情况今后只会越来越多。
“不妨事了,过些日子就能全好。”刘禹摆摆手,看着对方想上前又收住了脚,不知不觉他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施都统,仓库那里还有些事情要请教,不如一块儿去看看?”
陈允平何等眼神,一见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人多不是好事,赶紧找了个借口将兀自有些愣神的施忠拖走了。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像平常一样,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