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默没想过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知己也不过是个假象,如此说来上一次自己被劫至相府,也不是百里明的一时兴起,想必是经过计划筹谋的,那么自己身上或者是说燕语默的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们感兴趣?还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们要杀自己灭口!
至于他们假意承诺北莫尘,而作为交换的某事,定也是于他们有万分的好处。她摇了摇头,看着这空旷的竹园,为什么总要去想这些自己不愿意想的事情,她从没想过阻挠谁的计划,当谁的陪衬,可这些麻烦总是一件一件的找来,硬逼着自己去面对。真的有些烦了,真的好想入宫偷了那株血莲,一走了之。
“郡主,当心!”春夏一把推开想得出神的燕语默,暗器从春夏的右臂划过,热热的液体划过燕语默的脸颊。
燕语默怒上心头,捡起地上那只菱形的暗器,朝着它的来处掷去,那抹黑色的身影瞬间倒在了墙脚。她扶起地上的春夏:“走,到屋里去,我给你包扎下伤口。”
春夏拉住她的手:“郡主,不去问问他是谁派来的吗?”
“不必了,本就没打算留下活口。”只一刻,她感受到自己心底的杀意,原来杀人是这般感觉。
春夏沉默着看着燕语默帮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有些受宠若惊,但更有些奇怪,当一切结束后才慢慢开口说着:“郡主,也许春夏说的不对,但刚刚的郡主就好像是另一个人,但春夏很开心郡主原来这么厉害!”
燕语默有些恍惚,杀意真的很难控制,尤其是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伤的时候,好像每次自己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都能感觉一股寒意渐渐聚起······
张舒夜屠藏剑宗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与自己这般,为了在乎的人才痛下杀手?或是被逼至无奈只能还手,明明有这么多可能的理由,可自己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那样生硬地质问着他,他一定很难过吧!
“郡主?郡主?”
燕语默回过神来:“春夏,镖上虽然无毒,但伤口比较深,这阵子就先不要沾水了,千万记住了,我去瞧瞧那人的尸体。”
“郡主,小心些。”
燕语默将那尸体面罩摘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仔细翻了翻尸体身上的袖口和腰间,除了两枚一样的菱形暗器之外还有一块乌金色的铜牌,牌子上刻着一个“衣”字,这个颜色在月光下有些特别,总觉着在哪里见过。她将搜出来的这些东西悉数收好,至于尸体······她暂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就地埋了怕脏了自己的院子,总不能在这半夜三更,大张旗鼓地告诉燕王府的人说自己被刺杀了,又反杀了这倒霉的刺客吧!
毕竟想杀自己的人那么多,说不准便是隔壁院子的,不如······燕语默将尸体拖到隐蔽的地方,回屋写了封信,在王府后门叫了一个小乞丐送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架马车停在了王府后门的巷子里,少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瞧着后门没有人在把手,便偷偷地走到门边轻声叫着:“姑奶奶,姑奶奶。”
燕语默从里面探出头来:“你这么快就到了。”
沈凌的神情有些古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燕语默将门打开,将一个麻布袋从里头拖了出来,春夏在后头艰难地抬着。沈凌一把接过布袋,提了起来向马车的方向挥了挥手。
“姑奶奶,要不要顺便出去走一走。”沈凌有些紧张,眼神一直盯着手上的麻布袋。
燕语默以为是他觉得处理尸体有些为难,毕竟他现在身上中了毒,想了想决定和他一起前往,怎么说人也是自己杀的,春夏见状将门轻轻掩了掩,也跟着窜上了马车。
“小圆脸,你怎么来了,你还带着伤!”
“春夏跟着郡主一起。”
沈凌拍了拍马车的门,说道:“走吧!”
马车晃晃悠悠地跑着,一路上车内都十分沉默,今夜的沈凌异常的安静,燕语默的脚不小心碰到了那个麻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凌,曾经我以为杀一个人可能会愧疚、会懊悔,要么会痛苦。可当我真正杀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些感觉也可能都不会有,若你认为这个人该死,那么你便不会产生任何的感觉。”她低着头,不知该看向何处,无意间瞥到少年的腰间露出的一小角铜牌,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那一角从黑色变成了乌金色。
少年轻叹着:“也许吧,但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他可能也并不是真的想杀人,只是命令在身,身不由己。”
燕语默想起许久之前,他们初见的时候,狼狈不堪的她背着浑身是血的少年,那夜少年腰间的铜牌也是这般模样,只是后来被血染得发黑。
她将腰间的令牌抽出出藏于袖底,手掌轻轻搭在春夏的掌心,在春夏的掌心画着“苍山”二字,随即将春夏击昏,将春夏扶在怀里的瞬间,那枚令牌已经偷偷地放进了粉色的衣襟里头。
“丫头,你在干嘛?”沈凌语气中带着一些惊讶。
“放了她吧,她已经被我打昏,她不会知道你的身份的,让她走,与她无关,不是么?”
沈凌无奈看向燕语默:“我并不想这么做,只是我不能,我······”
“我不怪你,若不是有什么两难的事情,你不会如此,相信你选择的那一方一定是对你无比的重要。”
马车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放缓了速度,一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