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秦容和往常一样在阳光中醒过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似乎发生的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但醒来后却什么也记不清了。
她怔怔的发了会儿呆,盯着闹钟的指针,觉的这一觉睡了好久。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对面的女人语气微沉。
“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知道我不想参与国内的势力纷争。”
秦容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床头前的灯开了一夜,她随手关上,洗漱一番,就准备出门。
陈家旗下产业多而纷杂,几乎遍布各行各业,人脉非比一般,秦容回国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陈家当家人耳朵里。
一个已经淡出视线的人再次出现,或许有人会惊讶一会儿,但也不会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太久。
可秦容现在需要别人的注视,她需要在资本圈子里立足,她要有足够引人忌惮的影响力。
敲门声响了,来人是助理约森汉。
这是个刚毕业不久就被秦容聘用的名牌大学毕业生,至今已经陪在她身边五年之久,也是她到达国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约森汉负责秦容生活上的琐事,另外还会帮忙传递一下刚成立不久的上市公司的消息。
但这次他是来充当司机的。
约森汉和秦容的关系不止是上下级,更是朋友,他很担心秦容的状态,所以才会一大早跑过来。
“秦,心里医生我已经约好了,我现在送你过去?”
秦容神色恹恹的,她睡眠质量不好,失眠是常事,不过昨晚感觉还不错,就是好像睡的不太安稳。
秦容没深想,对心里医生有些抗拒,但也没拒绝:“走吧。”
看完医生,她还要回陈家一趟。
——
“秦容回国第一天,就在资本圈子里扔了一颗深水炸弹。”
苏溪承看向窗外,视线落在市医院大门前的十字标上,对丘瑜说:“病例泄露被人送到陈家人那边,陈家第一时间要将这事隐瞒下去,甚至不惜第二次送秦容出国,中间过程用尽了手段。”
同样跟上来坐苏溪承旁边那桌的季安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病例泄露?”
秦容有心里疾病的事重生前几乎闹得人尽皆知,一些尚且觉得她可怜的人也立刻退避三舍,暗自以‘精神病’代称。
而后来,秦容的某些行为也确实足够疯狂,给人理由坐实了这个称谓。
苏溪承停下回想:“病例泄露是我的猜测,我觉得秦容那么谨慎的人,应该不会找不靠谱的医生来为她治疗……所以买通医生不可取,破绽太多。”
季安赞同:“五年前入侵网络事件就没有结果,这次也是同样的手段,是一个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们现在也可以确定,秦容刚回国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清不清楚。”
苏溪承看向窗外,刚好看到从公交车上下来的秦容,不过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是谁?”丘瑜和秦容交情不深,对她身边有哪些人并不清楚,但他隐约记得秦容喜欢独来独往,并没有什么朋友。
还是这种可以陪她看病的朋友。
而且这个人不止他不认识,就连对秦容非常上心的苏溪承也不清楚。
倒是季安,现在反倒是最了解的一个:“那是她助理,叫约森汉。”
苏溪承和丘瑜一起看他。
一个助理还不值得季安记住名字,除非这个助理做了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事。
季安给他们解惑:“约森汉是秦容在美国认识的人,和秦容回国后只在陈家聚会上出现过一次,但是当时与陈嘉佳发生了矛盾。”
至于是什么矛盾,季安没说。
苏溪承站起身,往外面走,丘瑜赶忙叫住他:“你现在就要去找她?你和她这个时间可还不认识呢。”
何止是不认识,以秦容现在敏感的身份,要是病被圈子内的人知道,说不定还会反感。
苏溪承:“我不想在等下去了。”
——
秦容带上口罩和墨镜,在约森汉的帮助下直接走专用通道去了那位专家的工作室。
这位著名的心理医生是一个大约30岁上下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上去平易近人。
不过秦容在这之前遇到的所有心理医生看上去都很和蔼可亲,可问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让她不想回答。
比如现在。
“秦容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呢?”
“不记得了,好像一直都这样。”
秦容想了一下,倒是很认真的回答他:“小时候是因为……没安全感不敢熟睡,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那个医生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所在:“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你怕什么?”
拍挨打……秦容犹豫了一下,然后变得沉默。
那个医生看了一眼门口的约森汉,然后又问秦容:“那你有过做噩梦的情况吗,都会梦到些什么?”
“我不记得了。”
秦容现在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直接停止治疗,她觉得来看心理医生完全没有必要,情况如果没有办法如实转告,医生也不可能对症下药。
浪费时间而已。
心里医生也很绝望,病人根本就不配合,他要怎么治?
“咚咚。”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秦容和医生两个人之间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