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附近有个用来灌溉的水池,水池边脚印杂乱,两套又脏又臭的囚服丢得到处都是,一看就知道凶手是躲进金汁桶里,躲过守卫到了城外的田野里,再突然跳出来掐死两个拉金汁肥田的村民,在这个水池里洗澡换了村民衣服再逃跑。
刚堪查完现场,夜幕就降临了。一名士兵飞马来到黑山身边,将一份资料递给黑山。
送来的正是逃跑刑徒的资料,逃跑的刑徒共两名,分别叫李刚和赵雷,本是云梦泽水匪。后来在大秦的全力打压下随匪首上岸投降,由于好吃懒做,很快便坐吃山空,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被当地官府捉拿以流民罪判处三年苦役。由于罪行较轻,在骊山只做相对轻松的杂事,看守也没有象其他重刑犯那么严。两个人还是受不了苦,借上厕所之机,躲进拉金汁的桶里逃跑。
有了刑徒的资料,黑山便对众部下说道:“今天晚上正好是月圆之夜,这也是两名刑徒选择今天逃跑的原因。我们有小黑在,两个歹徒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但是我们还得连夜去追,现在是春天,天气无常,要是下了雨,小黑闻不到他们的气味,我们再想抓住他们就难了!”
“帅长,抓这两个刑徒的小事我带几个人去就行了!三天后保证把他们逮回来。就不劳您的大驾了!”肉饼拍了拍胸脯说道。
“我正无聊想出去透透气。张进你先回去让弟兄们睁大双眼,我回来之前再出事就拿你是问。肉饼和大雄带二十人随我连夜去追拿逃犯!”黑山命令道。
“诺!”众人应道。
手下们点亮火把时,小黑也找到了刑徒逃跑的路线。二十余人乘上快马跟在小黑后面,向东追去。
两个刑徒逃跑的经验丰富,他们时而大路时而小路,偶尔在密林休息,不时又爬山涉水抄近道。众人只能跟着他们的路线一会儿上马会儿下马徒步,两个时辰过去了,才追出三十余里,大家又饿又累。
“他奶奶的,这两小子跑的是什么路啊,累死咱了!回头抓住他们,定要把他们拧成一股绳!”大雄累得大汗淋漓骂道。
黑山则向大家打气道:“我们累,两个刑徒更累,前面有河流的声音,我们找户人家吃饭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追赶。”
“好!累死人了!”众人听了高兴地欢呼起来。
一会儿,小黑带着众人来到一条小河边,冲着对岸“旺旺旺”叫了几声。
这一声犬吠,立刻引起对岸村庄里数十只狗一起吠起来。
“对岸有村庄,河边必有桥,我们走几步,过桥进村找里正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吃点东西休息晚,明天早上再追。”黑山命令道。
众人沿下游走一段,果然见一座石桥,过了石桥,一片砖瓦房子立刻出现在月光下。犬吠声引起村庄里的人们警觉,刚到庄口就有人打着灯笼出门查看。
黑山带着众人迎了上去,见打灯笼的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便拱手施礼道:“老人家,我们是追捕逃犯的官兵,深夜打扰实属无奈,请问里正和里监大人在家吗?”
“既然是官差路过,快请随我入庄子休息,待我唤醒里正和里监前来!”老汉见众人都身穿军服,便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多谢老丈!请前面带路。”黑山感谢道,带着众人随老汉进庄。
众人来到一座三进瓦房,门楣上挂着“造士”牌匾,老汉介绍道:“这里是老夫的家,我儿子便是里正,你们把马牵进院子,到客厅暂时歇息,我招呼大家起来为大家备饭!”
“有劳老丈了!”待屋子里灯火点亮,黑山见老汉有让些眼熟,只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婆子,二娃,都起来了!有客!”老汉进了里屋高声喊道。
“帅长,这位老丈不就是当年的老王头吗?”肉饼等老丈离开对黑山说道。
“我刚刚看了也觉得面善,只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是哪个老王头?”黑山问道。
“八九年前,咸阳中尉府官兵被杀案的那个王凯的父亲!肯定是他,当年还是我替您送他出咸阳的。”肉饼说道。
“对!就是他。我也想起来了!那这里应该就是潼关的王家里了!”黑山终于记起来了。
一会儿,老王头带着一名三十余岁的壮汉过来,介绍道:“这就是我二儿子王胜,也是本地里正。这几位是过路的官差,你要好好接待,我和婆子们去备饭!”
“有劳老丈了!”黑山谢道。
“老王头,你还记得我们吗?”肉饼喊道。
老王头听了一怔,仔细看了看肉饼,又看了看黑山,猛的想起什么,立刻施礼道:“这……这不是咸阳城的恩公黑山大人吗?老夫老眼昏花,不是在做梦吧?”
“老丈不必多礼!晚辈正是黑山。我们也是刚刚认出您来。打搅了!”黑山说道。
“呦!真的是恩公来了!二子,快拜见恩公!”老王头激动地喊道,“这位就是在咸阳城为老大申寃的大人。”
“王胜拜见恩公!不知恩公驾临敝庄有失远迎,望恩公海函!”王胜从新施礼道。
“不必如此!王凯兄弟即是中尉府的军人,为国捐躯,我身为执金中尉,破案也只是份内之事罢了!”黑山答道。
“当年诺非恩公为我兄长翻案,我家兄长不但沉寃难雪,我家至今也难于抬起头来。恩公抓住真凶后,官府也按战死抚恤了兄长,让我袭了兄长的爵位,还因此当上里正。若非恩公相助,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