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啥要求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配合!”
这一幕让陈耀祖浑身难受,自己以前并不怕老鼠,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彪悍的老鼠,此时居然有点怕了。最主要的是身不由己,至今为止也没想明白为啥有人会来绑架自己,财色权,一样也没有啊!
“别停,边走边说……抽吧,我不是虐待狂,只是受人所托,为了大家都安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就提个小要求,你考虑考虑该怎么回答。尽量别让我为难,它们可全没吃饱……”
洪涛掏出烟盒点上两根,把其中一根很体贴的塞进了陈耀祖的嘴,示意他向前走,话里话外给出了模糊的希望,也不乏威胁。
“有人想知道你们公司到底在做什么……注意啊,不是机械方面的。你先构思构思,用尽量简明扼要的语言讲讲。我这个人学问不高,最烦听长篇大论,更烦磨磨唧唧。烦了我就在你腿上划个口子,让它们吃顿饱饭!”
“……”陈耀祖很听话,用力嘬着烟,一個字也没说。
自打被抓那刻起,他就觉得这件事儿很可能和公司有关。果不其然,古人怎么说的来着?常在河边走早晚要湿鞋。
公司里干的那些事太见不得光,就算有联盟高层护着,早晚也会引起有心人关注。这不,报应来了,第一个就落在了自己脑袋上。
“好汉,公司里的事儿我如果说了,不光我要死,媳妇孩子也得跟着死!”
抽了大半根烟,陈耀祖终于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忙坚决不能帮。不说自己死,说了自己和全家一起死,左右都是死,如何选择应该很清楚了。
“你少算了一件事,不说的话不光会死,还会死得很惨。我折磨人的手段挺丰富的,心也足够狠,还有这么多小帮手。伱再仔细想想,确定能扛住?别受了半截罪再说,那就真成傻子了。”
听到对方不想交代,洪涛没有生气也没有急,掰开了揉碎了的详细讲解了这么选择的坏处,苦口破心的规劝要慎重选择。
“……我就是个负责日常采买的,根本进不去实验室!”
看了看隧道里的环境,再看看随处可见的大老鼠,陈耀祖觉得绑匪没虚张声势。在这里不管怎么折磨人也不会被发现,且老鼠们大概率会主动参与。
为了家人和孩子,自己愿意也有勇气去死,但真没勇气去面对惨无人道的折磨。真要是受了罪还没扛住,确实太冤枉了。
“你是干什么的、知道多少,抓之前我就详细调查过。别担心,知道多少说多少,只要态度诚恳我就给你个痛快,还有全尸!”洪涛很大度,语气中充满了鼓励。
“……全尸?”可是陈耀祖并不领情,对这个结果满脸都是愁苦,还停住了脚步。
“兄弟,痛痛快快来个全尸就不错了,做人要懂得知足!咱俩换换位置你会放我走吗?我也知道你媳妇和孩子的住址,安通公司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你要是非让我没法交差,那就是逼着我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何必呢。凡事儿都想开点,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丧尸病爆发的时候没躲开,能活到现在等于是白捡了十年,赚啦!”
面对陈耀祖的各种推诿洪涛依旧没发怒,只用枪口顶了顶后背示意别停,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还做思想工作呢,比劝两口子吵架还耐心。
他不是脾气变好了,也不是真想以理服人,而是时间太充裕,不在乎多费几句话。刚刚进入的地铁站是宋家庄交通枢纽,从这里顺着隧道一路向北要走20公里才能进入城北安全区,几乎是去德国大使馆的两倍远。
上次去德国大使馆,自己和笨猪足足走了10个小时。这次带着个行动不太方便的俘虏,保守估算也得25个小时以上,加上休息、吃饭、睡觉,少说也得两天。聊聊天挺好,能缓解情绪和压力。
陈耀祖注定得死,还得和张如可死在一张床上,并且摆出不可言状的姿势。这就是洪涛设计的借力打力、浑水摸鱼计划。
为什么要选择陈耀祖呢,是必然也是偶然。整个安通机械公司对外都是个谜,除了蒋门神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人员配备和具体姓名、职务、来历。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陈耀祖。他经常会去市场采购货物,为人斤斤计较还爱占小便宜,尤其好赌。在市场里摆摊的商贩里也有喜欢玩几把的,一来二去的就找到了玩伴,只要有功夫就会跑到市场里凑一桌。
原本瘦猴是不怎么玩牌的,但自打洪涛从津门港回来,突然命令他想办法打听安通机械公司的情况后,就有意无意的混进了这群麻友中,刻意去接近陈耀祖。
这可能就叫无心栽柳柳成荫吧,两人混的挺熟,但陈耀祖的嘴巴也确实挺严,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透露。洪涛没耐心再等着瘦猴去慢慢打听,直接盯上了他的人。
内务部盯梢的人已经不用考虑了,现在洪涛又是外出跑运输的车夫了,中午路过联盟岗楼时特意和熟悉的班长抽烟聊了几句,有非常靠谱的不在场证明。
等到了五环外,他又钻进了次渠站,顺着亦庄线溜到了宋家庄站,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等候在新六区西边的管道口。
只要瘦猴能顺利把人带来,那陈耀祖就跑不掉。带不来也没关系,明天、后天都可以再试试,洪涛会在这里等待5天。
这趟运输的活儿还是余庆介绍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