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后佣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老夫人,小心。”
骆华容急问,“会、会有事吗?”
说话间,江时又猛地咳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骆华容心疼又慌张的拍着江时的背:“时哥儿,别咳了,别咳了,我的乖孙。”
再咳下去,命该没了。
顾深琅慌忙就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包,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喂到江时嘴边。
骆华容看向那颗药,“顾医生,这是什么?”
“中医研究院新研究出来的救心丸,能暂时缓解江时的症状。”顾深琅一边解释一边将药塞进江时口中。
江时早已病的昏昏沉沉,仅存的意识让他咽下那颗又苦又涩的药丸。
骆华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厉声询问:“少夫人呢!”
下午那会就听到下人跟她说了南七醒来的事,她路上听闻夫妻俩似乎吵了架,没过多久,就传来江时吐血病倒的消息。
加之方才顾深琅说的怒急攻心。她很难不将这两件事串起来。
江婉人站在一边,眼里全是担忧,面对老夫人的质问,他不知从何开口。
骆华容把持江家这么多年,严厉的时候不怒自威,她冷声又问了一遍,“江婉人,我问你少夫人醒来之后去哪了!别忘了,你是江家的人!”
江婉人抿了抿唇,说:“少夫人,她出门了,并未告知去向。”
骆华容闻言,气极反笑,好啊,她这是招了一个白眼狼回来啊!
她看向刚吃过药,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昏睡过去的江时,微微闭了闭眼。
第一次,她开始质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
窗外月色朦胧,寒风呼啸,黑沉沉的天看不到亮光。
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中,坐落着世界最高楼层的酒店,整栋楼高达100多层,越往上,意味着居住者的身份地位越高。
南七黑发如墨般披散在肩头,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她双手环抱,头微微仰着,视线落在面前高楼大厦上。
忽而,她唇角微微弯起,身形微微往前亲倾了一下,下一秒,她便凭空出现在这栋大厦的顶层总统套房内,黑暗中只余一片残影!
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的那种安静。
屋里也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然而南七的视线并没有受到影响。
她踩着高跟鞋,闲庭信步般悠悠然往里走,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沉闷又压抑。
就在南七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忽然平地风起!
南七的衣角发丝飞扬起来,她脚步猛然顿住,时间也仿佛停在了这一刻,而她身后,一道幽灵般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纤细的手掌距离她修长的脖子不过两三寸!
杀气!
南七的身形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窗边。
那道身影恰好停在南七刚才的位置,一袭白色浴袍,显然刚才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没有散尽的水汽。
她模样不过豆蔻年华,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然而那双眼睛,却沉静幽深,仿佛历经了千百年的岁月,显露出与她年轻长相不符的沧桑。
见到南七,她猝然一笑:“七儿,我送你的大礼,你可还喜欢呀?”
她的笑容十分娇俏,但她姿态和语气都十分老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违和。
黑暗并没有阻碍两人的视线,南七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神情几乎蔑视,语气更是漫不经心,“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苗若水,你真当我不会弄死你么。”
闻言,苗若水咯咯笑出声,双手往后一背,上半身微微前倾,少女态十足,清纯又无辜:“哎呀,别生气嘛。不过就是杀个凡人而已,你养了那么多个宠物,死了一个大不了我再送你一个嘛!可惜啊,最应该死的……”
她还在说话,表情陡然变得阴毒,身体如同闪电一般朝南七掠了过去,“……是你啊!”
对方的手指尖近在眼前时,南七瞳孔狠狠一缩!
她堪堪避开,落地时,脸上一道血口悄然蔓延……
苗若水捂着嘴故作吃惊:“呀,真不好意思呀,把你弄伤了。不过你怎么变得这么没用了呢?哦!我知道了!”
她不怀好意地盯着南七,阴冷的眼神宛若毒蛇,“没有了神戒,龟缩在一个凡人壳子里的南七,真的是个废物啊!”
南七伸出手指在脸上抹了一下,看到血迹,她忽地笑了一声。
“呵。”
苗若水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威压以南七为中心蔓延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刚刚还在得意的苗若水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你怎么……”
“我怎么恢复神力了是么?”南七截过她的话,轻轻一弹手指,指尖的血珠弹飞出去,像是溅起的水滴,看似毫无杀伤力,径直飞向苗若水。
苗若水想要躲开,但在她眼里以十分缓慢的速度飞过来的血滴仿佛能控制住规则与时间,在她后退的刹那,轻飘飘撞在她肩头……
噗!
血花自她肩头绽放,她的身体更是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才停下来,重重地摔落在地!
她还来不及震惊,只闻风声掠耳,抬头一看,南七已然近在眼前!
神之一怒,撼天动地。
但南七如今蜗居在一个凡人身体里,苗若水自然见不着往日‘神怒’的场景,即便如此,眼前的南七依旧让人忌惮恐惧!
“你要是敢杀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