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网吧和歌厅便是乔嫣的天堂,她能混迹几天几夜都不回家。/p
街道若发生斗殴事件,十有八九就是她寻衅滋事。/p
乔嫣父母经常到警察局去接人,这一来二往,倒和派出所的几位民警熟识了……/p
一天傍晚,乔嫣伙同几个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跟街边混混厮打起来。/p
从网吧打到街边,连道路都被堵塞住了。/p
直到民警赶来,才制止住这场暴乱……/p
派出所里,乔嫣的手臂上满是伤痕,脸上还泛着淤青。/p
她把胳膊肘靠在红木小桌上,托着腮帮,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p
整个小房间都是闷闷的,待久了浑身发燥,而她的面前,一个警察正踱步来回。/p
乔嫣瞟了他一眼,随即傻呵一笑。/p
“还有脸笑?!说说吧,这个月第几次进来了?”/p
那民警蓦然站定在她面前,瞪着乔嫣,喝道。/p
“林叔叔……”/p
“别来这套,跟你很熟吗?!”/p
“哎哟!又不是我想进来的,是他们先动的手,觉着我是个小姑娘好欺负呗。”/p
乔嫣皱着眉头,一脸委屈道。/p
“你好欺负?!”那警察不由得呵笑一声,道:“周围这几个小区里,就你这骨头最硬!人家见到你都绕道走啦,你还好欺负?!我看以后你怎么嫁得出去?”/p
“警察叔叔不怕我,大不了我以后就嫁给警察嘛……”/p
乔嫣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p
“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那警察被乔嫣这一本正经的样儿给逗乐了,随手把手机扔给乔嫣,道:“给你爸打电话,接人!”/p
“哦……”/p
夜色渐浓,乔嫣父母才姗姗来到警察局,一脸赔笑着将乔嫣拽了出来。/p
面对警察的批评教育,乔嫣父母早就见怪不怪了。/p
回家的路上,乔嫣一直跟在后面,闲庭信步。/p
而她父母只一个劲儿地叹气,静默不语。/p
他们知道,任何道理对这个叛逆的女儿来说,都已经毫无作用了……/p
第二天,学校行政楼办公室里。/p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反应到上面,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学校不是庇护所,当然更不是培养混混的摇篮,你作为孩子的父亲,要好好劝导劝导才对!她现在的思想很恶劣,以后很有可能误入歧途啊!”/p
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主任苦口婆心道,边说边给乔爸递了根烟。/p
“这件事情,我这个父亲确实有很大过错,没好好管教,以后一定重视!但我还是希望学校能给她一个机会,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p
乔爸一脸惆怅,道。/p
“学校已经给足了她机会了,可你问问她,她珍惜吗?破坏公物,不遵守课堂纪律这些都姑且不谈!翻墙通宵,抽烟喝酒,目无师长,校内私斗!学校红五条里除了早恋,她样样都犯,而且三番五次!她的心思没在读书上,我们真管不了……”/p
主任语气之重,似乎没有了任何商量的余地。/p
乔爸的眼神变得黯然起来,一团云雾顺着鼻息淡出消散,良久后,他才默然地点了点头。/p
乔嫣把书本整理好,放进一个大木盒中,旁边的顾小鱼扯了扯乔嫣的衣袖,眼圈泛红。/p
“你真的被开除了?”/p
“嗯……”乔嫣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以后有空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p
“好!”/p
乔嫣抱着木盒走出教室时,有人一脸振奋,伏在桌子上哑笑;有人目无表情,淡然一瞥;也有人噙着泪水目送乔嫣离去……/p
当她把东西盘进车里时,忽的想到了什么,忙回身冲教学楼跑去。/p
父亲见状,连忙叫住她:“小嫣,你还干嘛去?”/p
“还要拿个东西!”/p
她径直来到莫伊班,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把坐在讲台上守自习的班委都吓了个激灵。/p
乔嫣把半张身子都伸了进去,淡然道:“莫伊,出来!”/p
莫伊先是一愣,随后把面前打满草稿的本子推到一边,缓缓起身。/p
所有人都不禁为莫伊捏了把冷汗……/p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教学楼的最高层。/p
这层楼堆的全是些久置不用的桌椅板凳,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p
“你喜欢我吗?”/p
乔嫣站定在莫伊面前,突兀问道。/p
莫伊怔怔地望着乔嫣,许久后才木讷道:“你……你还有别的事吗?”/p
“快说,我认真的,你喜欢我吗?”乔嫣蹙着眉头,道:“你说啊,你再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p
“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p
莫伊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对上乔嫣的眸子。/p
“说你喜欢我,你说啊!”/p
乔嫣的眉目间满是焦急和期盼,眸中甚至泛出一丝泪花。/p
莫伊见状,愣在了原地,一声不吭。/p
“你这个木头,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走了……”/p
“对不起,我还要上自习呢。”/p
说完,莫伊便低眉转身离去,徒留乔嫣一人。/p
“说一声喜欢,就这么难吗?”望着莫伊离去的背影,低声哽咽道:“又不是叫你真的喜欢我……”/p
鼻子一酸,那酝酿已久的泪滴终于掉了下来。/p
她随着父亲离开学校不久之后,学校广播便公布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