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的声音传来,阿叶好像找到救星一般,连忙朝着修儿做起可怜状,就差哭出声来。
我见他这样真没法下手,本来就是逗逗他,哪能真跟他较真。
转过身看向修儿,只见她披着一件披风,整个人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手上带着皮手套,边走边从手上摘了下来。
“谁欺负他了,他在教育我呢!”说完我挪动身子坐回凳子上,端起酒杯,看着修儿喝了起来。
修儿将透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晃了下头。那黑丝如瀑一般从头顶上方倾泻而下。接着修儿用手指缕了缕,将秀发盘了起来。拉开架势便往吧台里绕,帮着啊叶收拾起来。
“今天什么风,这么早就过来了?看你这身行头,有模有样嘛。”她目不斜视的忙活着手中的活道。
我看着很快便投入工作中的修儿,她给了我一种错觉。好像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我相信在这个酒吧经常出入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只是感觉归感觉,她跟水岸老板真没半点关系。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很多人都看好她和水岸的老板,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或许是修儿上一段感情的经历对她打击太大,以至于从未想过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常年在水岸驻唱,闲暇之余帮忙打点酒吧的生意,却重来不收取水岸老板给她的打点工钱,用她的话说,自己也只是闲的没事,并没帮水岸的老板赚什么钱。
我想今天所有认识我的人看到我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诧异我外形上的变化。耸了耸肩道:“无聊闲的慌,主要还是想你了嘛。”
“别贫了。我看你这样子分明是想找不愉快的样子,哪里是找我。”
“你又哪只眼睛看出我想找不愉快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他们一个个都好像很了解我那样?轻而易举就能戳进我心里。
“看你的手呗,除了想找不愉快的人,谁会把自己的手给打破。”修儿抬起清澈的眸子,盯着我的手,认真道。
我下意识的将左手上的伤口掩盖起来,没有搭理修儿的话。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她也没有再追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忙活着,直到酒吧开始出现客人。
而我早已经一杯接一杯的啤酒下了肚,现在人感觉有些恍惚。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音乐也由开始的轻柔变成了劲爆。
我举起酒杯,透过橘黄色的液体像外看去,每当我扫描过每个人时,他们丑陋的一面便一览无遗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突然懊恼自己早些时候没能发现这个方法,以至于没能透过酒杯看清谷舒瑶,但就算有这个方法,那时候的我能看清楚吗?
今天酒吧里来了一只摇滚乐队,名字叫什么手术台。
有时候我不明白这些玩摇滚的人,非得弄个骇人听闻的名字,以求博取眼球。像什么冥界,陈尸,腐尸,高潮秒杀你等等之类的。
这支名叫手术台的乐队主唱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脸的沧桑和他的年龄极度不符。满脸的络腮胡,穿着朋克风的装扮,加上他特有的烟酒嗓,此刻正在台上卖力的嘶吼着一首唐朝乐队的《太阳》。
我看着他那撕裂,怎个人也随之被他的情绪带动起来。
尤其是听到他唱:“人们的传说,不知过了多少世纪。你看到沙洲漫漫点点荒绿,你看到一个人变老然后死去。太阳你在哪里,太阳你在哪里,太阳你在哪里……”整个人完全被他的歌喉带动起来,好像心里的压抑瞬间找到突破口一样,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