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着下面谋臣七嘴八舌的说着,座上的青年男子懒懒的坐着,手中捧着暖和的香炉,面带异样的苍白,身体消瘦无力,明显是一副病弱的公子形象。

只是那白色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却精神奕奕,里边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沉稳,摄尽天下的霸气和钢铁般的冰冷。

只要看着这双眼睛,没有人会认为这个是一事无成的废物太子。

等谋臣们议论完等待他发言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敲案定计,“吩咐下去,明日早朝依旧,请各位皇亲一同上殿,商量先皇事宜。”

“殿下,这似乎……”

“嗯?”淡淡的音调,懒懒缓慢的拉长着,却带着慑人的寒气。

几个谋士顿时只能把要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他们本是皇上安排作为太子的谋臣,无奈太子太过平庸,而且一心又不在政上面,只知道玩乐,让他们连发挥才华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原本也死心了,却没想一场刺杀,竟然会改变了太子,虽然现在的太子总无形中带着一种潜藏的暴虐阴狠冰冷感觉,可是这样的主子,才是他们想要跟的主子,他们甚至都感激那刺杀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太子并不是不学无术,相反,他有无穷的智慧,自从醒来后,每走的一步路,都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姬邵然放下暖炉,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的狐狸暖裘,慢慢的走下台。

他的背影,总是带着些许的寂寥,冷漠中多了些伤悲,似乎对一切很重视,又似乎漠不关心一般。

姬邵然走到楼阁的围栏旁,手撑着栏杆,抬头,看着头顶上刺眼的太阳,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皇位,什么权利,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他渴望得到权利,他以为有了权利便拥有了一切,可是到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错的,有得有失,若知道会失去她,他宁愿不要那得,失去她,他的生命好像突然间,变得没有了意义,权利在手又有什么用,换不来她的一个笑容。

他每天每夜都在噩梦中徘回,永远活在悔恨和思念的煎熬中,绝望的挣扎,借着帮她报仇的信念,来减轻痛苦,却只是越来越痛苦,越空虚,本以为生命结束了便可以解脱,或许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预见她,求得她的原谅。

可是命运却是如此捉弄人,让他出现在这里,他甚至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错了,所以必须一直这样,后悔下去,煎熬下去,连追寻她而去的机会都没有。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朝代,陌生的时空,陌生的人,没有改变的,是寂寥伤痛的心,这是唯一属于自己的,还有对于她的回忆。

争夺皇位,只不过是他想用这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而已。

“殿下,天师阁三长老求见。”通报官的声音清浅和缓。

但是这一声却是让那些谋士哗然,连姬邵然都有些错愕。

天师阁,自从十几年前天师圣女亡故之后,关闭了十几年,怎么如今竟然开阁了?是否意味着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事,是好是坏。

五更,天未明。

光延殿外,百官早已经陆陆续续的到来,等候着,只是今天不同往日,人虽多,但是却是安静得可以分辨每个人的呼吸一般。

谁都不敢说话,就怕一不小心成了开胃菜,安静的场上,藏有一种剑拔弩张的微妙气氛。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中,随着通报官的喝唱,原本安静的场上,顿时好像一匹狼进入羊群一般,骚动起来了。

那一连报着的十几个名字,竟然都是在外的王爷。

皇上驾崩,皇位空玄,这些皇亲虽说是来吊唁,但是真正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此刻他们来此,顿时让本紧张的气氛更加绷紧起来。

十几个亲王先后到来,只是还没有等他们交谈什么,通报官又唱道,“太子殿下到。”

顿时,每个人更绷紧了起来。

姬邵然如今是唯一一个住在皇宫还未被封王的皇孙,皇孙皇子,只是相差一个字,本质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而这个人,偏偏还是储君,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还会成为皇帝,这让那些亲王如何甘心。

明黄色的太子官服,绣纹栩栩如生,在晨曦中,仿佛带着点点亮光,或许是因为那一场刺杀,如今伤势还未全好,整个人瘦了大半,似乎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可是他的神情却是肃穆,沉稳的,黑色的眼眸含着锐利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变成利箭。

他步伐坚定又自然,完全没有因为现在的气氛而有任何不适,尽管在这一群人中,他看起来是最年轻最单薄的,可那一份从容优雅雍容华贵,却让人觉得需要仰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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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次连西漠和北漠那边是许多门派也慕名而来。”

“嗯,听说有许多接到百花贴的大门派已经在路上了,其中就有天下第一庄、前武林盟主李家、慕容世家、神医谷、天山门、南海世家、九大门派,除去谭山少林和鹤峰武当外,都去,还有很多,似乎连各国朝廷都有派人来。”

“百花谷这次可是长面子了。”

“切,不就是一窝*么,如果不是天书神玉,谁会去。”

……

“诶,听说了么,这次大典好像是碧荷姑娘亲自主持,连送到大门派的那些帖子还是百花谷中二十四花使呢。”


状态提示:第164章 姬邵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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