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齿,秀而不媚,夭桃秾李,眉宇间还显着几分英气,这便是翁大小姐给乐姚的第一印象。
翁大小姐身材高挑,一套绛红色的骑装穿在她身上,不可不谓明艳动人。乐姚对这位翁大小姐的外貌评价甚高,有这等容貌与装扮,想必这位翁大小姐的来头定是不小。
“赵祁,总算是找到你了!”翁大小姐一进看台,便看到坐在乐姚身边的赵祁,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赵祁面前,开口道:“大哥说你去了京城,我起初还不信,想不到你真在这儿,还一走便是三年,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见翁又琳丝毫不见陌生地朝自己逼近,赵祁的眉头结成了一条麻花。
一旁的青衣眼明手快,见翁又琳就快撞上赵祁,连忙出手拦住了对方。
“翁大小姐且慢......”青衣道。
翁又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被青衣拦住了,她微怒,朝青衣吼道:“谁给你这个胆子来拦本小姐的?把你的狗爪子给我送开,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说罢,翁又琳用力甩开青衣的手,可青衣的手劲颇大,翁又琳没能甩开。
“赵祁,你就不管管你的奴才?!”翁又琳怒道。
“翁大小姐,这里可是金陵城,不能费了礼数。”青衣正言道。
“去你的礼数!”翁又琳再次甩开青衣的手,可是又失败了,“我跟赵祁爬树挖洞的时候,你这个死奴才还不知道在哪儿受冻挨饿呢!如今胆子肥了,居然管起我来了?”
“翁小姐息怒,我只是按章办事,这里是金陵城,咱得守这里的规矩。”青衣道,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翁又琳说不过青衣,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祁:“赵祁,咱们之间还需要虚礼?你今日必须要给这个奴才一点儿颜色看看,把他的手给砍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我顶嘴。”
赵祁依旧不出声,只是双目盯着翁又琳,这眼神就好比看着一只讨厌的蚊子般。
“翁大小姐请自重,您这话会让人误解的。”青衣道。
“呵,你既然叫我翁大小姐,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爹是谁?”翁又琳嘴角一扯,语气甚是不屑,“青衣,你给我听着,你今日对我如此无礼,我定会告诉我爹和大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翁大小姐特意抬了抬下巴,警告味儿十足。
青衣并没有因翁又琳的恐吓而退却,然说话的语气却多了一丝不耐:“不管您爹是谁,今日您前来拜见世子,就必须全了礼数,跪下!”
“呸!”翁又琳恶狠狠地朝青衣唾了一口口水,遂动作极快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向青衣砍去。
然青衣的速度更快,匕首还没近身,他已经用另一只手握住了翁又琳的手腕儿,青衣少一使劲儿,翁又琳胳膊生疼,匕首“哐铛”一声掉落在地。
“啊!”翁又琳一声尖叫,胳膊疼的厉害,“好你个青衣,本小姐今日就是不跪,你能拿我怎样?”
青衣不语,可翁又琳岂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于是她冲着青衣骂了好些上不了台面的污言秽语。
乐姚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娘,我终于真切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人果真不能只看外表。
什么明眸皓齿,什么秀而不媚,什么夭桃秾李,统统都是假的!还什么眉宇间显着几分英气,明明是眉宇间藏着一股晦气啊!
乐姚忍不住“啧啧”两声脱口而出,然这“啧啧”两声的音量实在太大,大到竟然把正在专心致志怒骂青衣的翁又琳也吸引了过来。
“喂,臭丫头,你‘啧’什么‘啧’?讨打呀!”翁又琳朝乐姚怒道。
见青衣骂不还口,翁又琳也没了兴致,然而一旁的赵祁却丝毫没有要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于是见这个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丫头插嘴,便立马将矛头转向了乐姚。
“讨打?非也非也!我‘啧’是因为我感叹,我感叹夫子前阵子所教授予我的知识我怎么都弄不明白,然而今日我听了翁大小姐先前的那番‘热血沸腾’的话,我突然茅塞顿开。”乐姚语速不急不慢,面部表情郑重感慨,“翁大小姐让我深感佩服,请受我一拜!”
说罢,乐姚像模像样地朝翁又琳深深一礼,态度端正谦卑。
赵祁嘴角一扯,暗道:这小丫头又要作怪!可心里却甚是期待乐姚的打算。
“哼,算你识相,晓得本小姐不好惹,乖乖地俯首称臣,我尚且饶了你先前对我的不敬。”翁又琳嘴角一翘,表情甚是得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乐姚。”乐姚眨巴了两下大眼,微笑道。
翁又琳瞥过青衣,冷哼道:“哼,你可要向这丫头好好学学,识时务者为俊杰。”
翁又琳用力一甩胳膊,终于将青衣的手给甩开。
“不敢当不敢当!”乐姚接上了翁又琳的话,“夫子说做人要谦虚,谦虚!”
青衣:“......”
见乐姚态度诚恳,翁又琳便多嘴问了一句:“诶,丫头,你夫子教了你什么你不明白,今日见了本小姐就一下子明白了?”
乐姚整了整衣摆,摆出了一个官方笑容,遂认真道:“夫子前阵子教了何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姚儿一时不能意会,今日见翁大小姐骂青衣骂得痛快淋漓,居然连刀子都用上了,这让姚儿好生佩服,霎那间茅塞顿开,姚儿无比好奇,究竟是怎样的金玉世家,才能教出如此完美的败絮小姐,真真将这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达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