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叶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程依依身子颤了一颤，习惯性蜷缩起身体，背对着她，把半只脑袋埋进被窝里去。
叶戈看她的样子，眸色暗几分，熄灭了灯，躺进被窝里，整个人贴向程依依，将她裹紧了，拥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相拥而眠。
夜里，外头下起狂风骤雨。
程依依被窗外轰隆隆的雷声惊醒。
惶恐地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窗帘，不断地亮起触目惊心的闪电，就像是夜里饿孤魂野鬼在游荡。
情急之下，程依依扯了扯被子想躲进被子里，谁知，突然背后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把她楼了过去。
程依依的脊背碰到厚实的胸膛，他呼出的气息一直吹动她颈边的头发。
程依依这才想起来，她现在睡在1527公寓，且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她的丈夫。
程依依惊恐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的缓和，脊背上一直传来心跳声，她忍不住转过身，接着微弱的光亮，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
她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和唇瓣，过往的一切都仿佛在历历在目。
她还能找回曾经的自己吗？
程依依回想着这一些年，自己每走过的一步路，都在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无法回头。
程依依疲惫地叹息一声，像一只眷恋他的温度的小猫，埋进他的臂弯里，屋外的狂风骤雨，希望再也不会成为戳伤她软肋的刀子……
一夜风雨，暖和的朝阳依旧冉冉升起。
一缕光束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屋子。
程依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敞亮的屋子，还有身边熟睡的男人，嘴角渐渐扬起。
她躺在他的旁边，盯了盯他的睡颜几秒，就在他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快要醒来的时候，赶紧落荒而逃似的溜到浴室去。
程依依听着外边的动静，佯装淡定似的，挤出牙膏慢慢刷着。
不一会儿，程依依看见个男人穿着衣服走进来，毫无顾忌。
程依依的余光盯了一眼他的胸口，心跳快了一些，但脸上还是原来的表情。
叶戈摸摸惺忪的头发，看向程依依:
“昨晚睡得好吗？”
叶戈看着她有些乱的头发，强迫症使然，让他忍不住拨弄起她的头发来。
程依依看着他的举动，再看看他的神情。
他像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像是在轻浮调戏。
她道:“还行，睡的挺好的，你呢？”
“不太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段时间，特别容易哭，情绪来的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好像别人小小的举动就可以撼动她的情绪。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好久，整好情绪准备了好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空荡荡的，好像叶戈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程依依蒙了两秒，以为他可能下楼了，就换好衣服走下去。
老太太走过来，看着她：“小叶走了，你怎么不送送他呢？你们这夫妻两三天两头都分开住，这总归是不好的啊，傻孩子，你作为女人该体贴什么的得多主动啊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都跟个闷葫芦似的，你说你傻不傻呢？”
程依依看着老太太，敷衍似的嗯了声儿，望着已经没有叶戈的屋子，不禁冷笑了下。
“你说你这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真应该跟着你姐姐学学，你姐姐多招人喜欢啊，你呢，闷闷地，可别把自己给整出病来，知不知道啊你？”
程依依听着老太太的话，眼神望向在厨房里忙活程小婵，她又觉得无趣，更觉得讽刺，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老太太，自己到外边走一走，让耳根清净清净。
九月过后
城市的送走夏天的尾巴，迎来了萧瑟的秋季。
程家附近有一所大学，可以让外边的人自由出入。尤其是足球场，一到了傍晚的时间，就会有好多的校外人士在里边散步。
她也不例外。
程依依一个人穿着件针织衫，散开头发，迎着秋风，走在红色的跑道上，静静的走着，看着校园里边的年轻男女欢声笑语的样子，就觉得世界都是纯净无暇的，不会有社会上太多的混浊之气。
程依依走了两圈就乏了，找了个清净的有长椅的地方坐下，看着打闹的男女学生，嘴角不禁扬起笑容。
什么打算？
程依依耸耸肩，“没什么打算，我又没工作，医生嘱咐我不能乱走，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就待在家里呆着，看看剧，吃吃东西，享受享受美食，大概就这么着吧。”
“今天跟我出门，带你去个地方溜溜。”
“我不去，我就待在家里，我哪都不去，我又不懂音乐，也不懂管理，你的那一些事情，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还要忙我自己的事情，你哪里凉快呆哪儿去吧你。”
“没得商量。”
叶戈走过来，语气强硬，丝毫容不得讨价还价的机会。
程依依瞅了她一眼，看他的神情语气，顿时一句话都不想说。
叶戈接近她，摸了下她的脑袋，“怎么着，板着一张脸给我看，生气了？”
“你管我生不生气？我生气又不能吃了你，你怕我生气，天都塌下来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程依依微微一笑，眼底尽是冷意。
叶戈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凑近她的耳边，望着她的脸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