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男人说话?“祁嗣元不觉笑道:“姑娘还是不用白费心思了,这个学不来。任凭你再压低声音,再齉着鼻子,本来的音色也不会改变多少。若是为了出行方便,装作一个哑巴便是。“/p
哑巴?/p
自己怎么没有想到.../p
梁初笑颜逐开,道着谢。/p
“或者,我听闻有些奇能异士会说腹语,只是需要时间和天赋...“/p
祁嗣元补充着,却见梁初摇头。/p
“言多必失,再说,我也不是个聪明人。“/p
她笑着,却又把那笑容僵在脸上。/p
若是不说话,如何去赚银子呢?哪里会用一个哑巴?/p
于是便又开始犯愁。/p
经宁远提醒,祁嗣元不再多问,打了声招呼去了东花厅,梁初目送他离开,无精打采地坐去院中的石桌上,一低头,瞧见桌上雕刻的棋盘,忽然生出一个主意。/p
欣喜若狂地一路跑去东花厅,正赶上祁嗣元进门,见她如此慌张,心中虽有些不悦,面上却还是带着笑。/p
“姑娘又怎么了?“/p
“公子可否借我几样东西一用?“/p
见祁嗣元点头,梁初继续道:“笔墨,棋子...和棋盘。“/p
没有多问一字,祁嗣元使宁远去取了这些东西来,梁初连声道谢。/p
“借用半日,傍晚一定归还。“/p
说着,搬了就往外跑。/p
宁远不敢说话,却看向祁嗣元等他开口。/p
外头有那个赵老板的人,这姑娘如果出了去,定是会被抓的。可瞧她那模样并不像要逃,还口口声声要归还自己取的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并不似在说谎。/p
“叫人跟着。“祁嗣元终于开了口。/p
“是。“宁远应声,转身出了去。/p
....../p
梁初理了理身上微皱的衣衫。/p
这里是整个聿良最宽敞的街道,旁有诗社和赌坊,茶楼和酒馆,还有许多卖字画和胭脂的铺子。/p
自己昨儿那几圈果然没有白溜达。/p
看了看头顶的炎日,梁初利索地席地而坐,将棋盘放在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块约莫棋盘大小的碎布来。/p
而后取出黑白两色棋子,边琢磨边落子,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摆成一盘棋局。/p
她又重新细细确认了许久,确定无错之后,将手中的布块摊在棋盘旁,黑子放置对面,开始静静地等待。/p
从摆这棋局开始,她身后那个铺子的掌柜便好奇地看了过来,见她摆完之后大笑出声,却也不上前指错,只在一旁预备看着她如何出丑。/p
“执黑子,五子内赢奖十两白银,每局一两?“/p
一个路过的男子停下脚步,读着布上的字,打量了梁初几眼,而后细细观了观脚下的棋局,片刻之后同那铺子的老板一样大笑出声。/p
“小子,白子必输,哪用得着五子?一子便够了!“/p
说着,就伸手去抓黑子,梁初挡下,示意他遵守规则,那人便不情愿地掏了一两银子出来扔在白子棋罐里,而后取了黑子不假思索地落下。/p
“点!“/p
那人得意一笑,预备讨规则上说好的十两银子,只见梁初取子落下,伸手示意那人继续。/p
那人疑惑着瞧了瞧,顿时轻蔑地又落下一字。/p
“提子!“/p
梁初皱眉,瞬间被那人嘲笑起来。/p
“这么简单的局,不明摆着是扔银子嘛!“/p
“提劫!“/p
那后头店铺的老板忽然喊了一句,将那男子吓了一跳,看向梁初又落了一子的棋局,顿时愁眉苦脸地甩袖离开。/p
“有两下子!“那老板笑着上前,递给梁初一块银子,说道:“我试试!“/p
于是梁初重新摆好棋局,做了个请的姿势。/p
那人琢磨半响,取子落下。/p
再观棋局,白子陷入被黑子围困的趋势,眼看白子就要子目皆空,梁初落子一冲,被对方提一子,又挤了一个先手,而后封了中腹的黑子。/p
明明就是白子即要落败,那掌柜的忽然不下了,他大笑道:“上了你的当了!“/p
罢了,只站在梁初身前瞧着棋盘,摸着胡须研究起来。/p
这个掌柜的一败,便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几个看似书生打扮的人围在棋盘左右,商讨之后递给梁初一块银子。/p
可只落了一子眼便被打乱,再不下了。/p
连赢三局,虽未表露在脸上,梁初眼中的兴奋之意却实在难掩。/p
这更叫周围的人跃跃欲试,要戳一戳她的锐气。/p
宁远一直在对面的酒楼上看着,看到这里不觉嘴角一扬,立刻使人唬退那个赵老板的人,而后回寅宾馆禀报。/p
案几前的祁嗣元正在回信,笔放了提,提了又放下,不知如何写才最为妥当。/p
余光瞥见宁远回了来,他索性扭了头,等着宁远的话。/p
“那姑娘在街头赌棋。“宁远说着,“连赢了三两银子。“/p
许是这样说不足以叫祁嗣元感兴趣,他特意加了最后一句。/p
“噢?“/p
祁嗣元更疑心了些。/p
这普通人家哪有女子通棋的?/p
只是眼前的事颇叫他烦心,对于梁初这件事便没有太过在意。/p
....../p
傍晚,梁初果真同离开时说得一般回了来,并将借走的东西如数归还。/p
从怀中取出几块银子,约莫有五两左右,梁初捧去宁远跟前,朝祁嗣元道:/p
“多谢公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