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说是今日要在宁王府内逛逛的，可戚乐一睡醒便已是晌午了，用了饭后忽然下起雨来，便也没有再出去。/p
倒是白封来过一趟，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戚乐借机又提及白毓，虽未明说，到底叫白封留了个心。/p
而后那两日再来廊房与戚乐闲聊，也都会听到他问及白毓。/p
故而今日，白封便带着白毓来了。/p
一进院门，白毓便噘着嘴闷闷不乐，尽管戚乐将自己的东西都翻遍了给她玩儿，也不曾逗得她一笑。/p
白封见戚乐急于讨好白毓，却弄得如此尴尬，不觉斥责了白毓几句，却适得其反地叫白毓哭了起来，嚷嚷着要寻许氏，白封不耐烦地只得使了那嬷嬷送走。/p
“唉…”白封无奈道：“我这个丫头就是被惯的娇纵了，一刻顺不了她的意便要这样哭闹，着实叫我发愁！”/p
“是我不懂如何讨好她，世子那般斥责，她当然会不高兴。”戚乐说道：“毓儿平日喜欢什么东西？我叫人去买了回来，好哄得她时不时来陪我玩儿，解解闷。不然这宁王府的日子虽惬意，到底时间长了便无趣得很，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度过。”/p
从戚乐这话中，白封似乎听出些什么来，却不好去问，若是问上一句：郡王预备何时回京？便等同于赶人离开一般，实在不妥。/p
可听戚乐这话音，确是要留在这里许久的，不免叫原本就好奇的白封愈发好奇。/p
“不如…我叫人带郡王去邕宁城内逛逛？这里虽比不得京都，到底是昌州首城，也有些玩乐的地方。”白封道：“我若得闲，便随着郡王一道去玩玩。”/p
戚乐满脸拒绝地摇头，脸上透着一丝恐慌。似乎一提及这宁王府之外，他便是不安的。/p
连唤了失神的戚乐几声，白封觉得这算作一个可问的时机，便将院中的人皆遣了出去。/p
而秦旭之在旁扶着戚乐，便留了下，白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p
“你家郡王这是…”/p
秦旭之愁眉苦脸地看了白封一眼，而后一脸心疼无奈地看向戚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p
“无妨。”戚乐扶着案几道：“我还是留在宁王府好一些…”/p
话是这样说，实则是想去外头逛逛的，只是面对白封，当然只能这样说。/p
“这王府有什么好？”白封道：“还是外头自在一些。”/p
“可若没了性命，再自在又能如何？”/p
戚乐脱口而出，却突然发觉自己失言了，顿时无措地轻咳了两声，以身子不适为由，叫秦旭之扶了自己进屋。/p
自然，白封带着疑惑和猜测离开，却也不敢去同白世昌说这件事。任何事未确定之前，他都是不敢回禀给白世昌的，这是他来到昌州之后做事的习惯。/p
只是戚乐的难言之隐似乎还是对他存有戒备，若非如此，方才那句失言之后便不会急着避开，生怕自己问出什么话又不好不回答来。/p
于是，白封嘱咐了那看顾白毓的嬷嬷，叫她以后时常哄着白毓去戚乐那处玩耍，顺带教了白毓几句话，叫她提醒着白毓问上一问。/p
对于一个小孩子，又是一个戚乐较喜欢的小孩子，问出来的话如何也是要敷衍几句的，哪怕这敷衍是假的，总比答都不答要好一些。/p
期间李律来过一次，也是在深夜，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却叫戚乐放在了心上。/p
而后白毓果然日日都来走一遭，开始的时候还是被逼迫满脸不乐意的模样，来的多了，与戚乐和秦旭之玩耍的多了，便愈发熟络着连晌午饭偶尔都会留在廊房用。/p
今日晌午，白毓又留在了廊房，手里取着秦旭之给她做的短弓，爱不释手地连用饭的时候都不放下，那嬷嬷一口一口地喂着，倒是下饭。/p
“你不饿吗？”/p
白毓嚼着嘴里的饭，边吃边问秦旭之，见秦旭之坐在凳子上削着手里的细竹不搭理自己，她便跳下椅子走了过去。/p
“嬷嬷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玩儿！你不吃饭怎么能给我做出好箭来！”/p
她说着，夺了秦旭之手里的匕首，那嬷嬷惊呼一声赶忙夺了过来，双手捧给秦旭之。/p
“哎呦喂！这东西你可不能玩儿！毓儿听话，咱们坐回去吃饭！”/p
“我为什么不能玩儿？”白毓好奇着，“他就能玩儿？”/p
“因为毓儿还小，会伤到自己。”/p
“可嬷嬷不小了呀，嬷嬷为什么不玩儿，为什么要还给他呀？”/p
“因为嬷嬷不会玩儿啊。”那嬷嬷拉着白毓的手哄着，“玩儿这个东西的呀，都是会武功打坏人的！”/p
“打坏人？”白毓木讷地转身看向秦旭之，“我不能打坏人吗？”/p
那嬷嬷还未吭声，戚乐便忽然出现在身后，道：“能啊！叫老秦教你！”/p
一句话叫秦旭之浑身哆嗦。/p
于是，白毓饭也不吃了，就在这院子里缠着秦旭之叫他教自己功夫，这院子里顿时好不热闹。/p
待白毓追得累了，气呼呼地跑到戚乐身旁，抱着他的腿道：“不管！不管！我学不会武功他就不准走！”/p
“我们不走啊。”戚乐摸着白毓的头道：“我们能去哪儿？”/p
“嬷嬷说你们是京都来的，你们要回京都的！”她昂着头，“京都是哪啊？”/p
“到时带你去。”戚乐承诺着，唤了秦旭之过来，将白毓推去他身旁。/p
那嬷嬷忽剧烈咳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