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这一个举动，之后的两个月相处中，年儿对她们两个便那么敌视了。/p
有时化解矛盾，本就是一句话的事。/p
凤凰山上百号人围聚在敞厅中，听着年儿的曲子，吃着刘婆子她们做的糕点和瓜果，一齐度过了这夜。/p
子时过半，已是新的一日，伯焱和李律又在外头放了一阵鞭炮，厅中的人才各自都回屋安寝去了。/p
顾瑶也困得厉害，拉着梁初回了屋子，倒头就睡了过去。/p
待顾瑶睡熟了，梁初又往里头加了一件冬衣，独自漫步去了校场。/p
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只是单纯的睡不着觉，又不想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打扰顾瑶吧。/p
或许这样走得累了，也就容易睡了。/p
只是这样在校场待了半个时辰，却仍是没有半分睡意。/p
她回忆着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早早地便睡了下，有母亲在榻旁守着，父亲在祠堂上香，府中的人们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做，只有自己是高枕无忧的。/p
而今日…整个凤凰上的人皆睡着了，却只有自己是醒着的。/p
她苦笑着，脸颊划出两道泪痕。/p
……/p
元旦。/p
顾瑶一早便起了来，洗漱净脸之后便开始换昨日的那件新衣，可是折腾了半响仍是不会穿，便叫醒还在熟睡的梁初。/p
她方回来不过一个时辰，睡意正浓，被顾瑶唤醒了，便强睁着两双眼睛为她穿好，而后又倒头睡了过去。/p
直到顾瑶穿着这身衣裳去外头溜达了许久回来，这才应将她从榻上拉起来，叫来刘婆子给她梳头换衣。梁初本仍是倦得很，一见刘婆子来了，便立刻精神着起了床，自己穿衣梳头，没敢叫别人伺候。/p
晌午时分，大家都聚在敞厅吃饭，东厨的厨娘们做了一桌丰盛佳肴，足足摆了六张桌子才够，人们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好不热闹。/p
顾瑶同梁初去的迟了一些，一进敞厅门，见许多人都落了座，正垫着脚寻个合适的位置，就看见李律挥着手招呼她们过去。/p
二人便靠着边，绕着慢慢挪了过去。/p
入了座，才发觉同桌的还有伯焱伯辗和年儿。/p
“新年好！”顾瑶打着招呼便唱了起来，“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p
唱完自己鼓鼓掌，捏着一块糕点进了嘴巴。/p
“净是些没听过的玩意儿！”伯辗笑着，目光不觉被吸引了去。/p
梁初今日可不是平常那副男子装扮了，虽然也只是简单地将长发盘在脑后，也没有什么戴什么饰物，可就耳边几缕散落的发丝，额前微微曲卷的几缕碎发，便顿时有了个姑娘家的样子。/p
她穿了件朱红色的对襟长袄，比起以往的褐色和青衣都艳丽了些，却更衬得肤白唇红。/p
“你好像比以前…”李律捉摸着该用哪个词，“多了些肉…”/p
“嗯？”梁初不明所以，却又反应过来，笑道：“在这里吃的多。”/p
“说明凤凰山养人！你懂什么？”顾瑶怼着，见权老那桌起筷了，便也吃了起来，不停地往梁初碗里夹着，“多吃点儿！你就是多了几斤肉也还是瘦！”/p
而后大家排着队给权老那桌的老伯和婆婆们拜年，顾瑶便也学着，叫着梁初一起去有模有样地做了个辑，便轻易得了几枚被红绳穿着的铜币。/p
又坐了回去，正闻年儿在说上元节的事，便来了兴趣。/p
“上元节的时候，邕宁是不是特别热闹？”/p
“上元节哪里不热闹？”年儿说道，“连街上的摊贩都比平日多了好多，要说邕宁的上元节与别的地方不同的，就是没有宵禁吧？想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不嫌累！”/p
“我不嫌累！”顾瑶提议道：“不如上元节咱们都下山去逛逛？”/p
“你预备何时回来？”伯焱不觉发问。/p
“尽兴！”顾瑶给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得意地戳了一下梁初，“去不去？”/p
“这还用问？只要权老放话，你去了，她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李律朝权老那边看去，“只不过这么多人，他不一定允就是了！”/p
“那不一定！”顾瑶偷瞄了权老一眼，同李律道，“打赌吗？十两银子！”/p
“你这赌倒是大得很！”李律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子来，约莫有六两左右，“喏！就这么多！”/p
“爽快！都给我作证啊！”顾瑶一拍桌子，指着这桌上的几人道，“要去的报名！别说最后我不带你们！”/p
伯焱摇摇头，无奈道，“我和伯辗出入向来自由，年儿每年上元节也是能求着权老头下山的，这里也就你和阿初两个人需要经过允许，不过也是件很简单的事。”他朝李律道：“你这银子是白输了！”/p
“白输也是输！”顾瑶一把抓到手里，蹦跳着往权老那桌去了。/p
没了半刻回来，扔着手里那两块银子同李律夸耀道，“你看！是我的了！”/p
“不过那晚你们最好不要穿成这副模样。”伯焱提醒着。/p
上元节虽是热闹，可因人多眼杂，不引注意最是好的。/p
若是叫人察觉了什么，自己惹火上身便罢了，牵累了凤凰山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p
“那穿什么？别人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为什么我们就要灰头土脸的去啊？”/p
“只是叫你不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