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肠子都悔青了。/p
早知道程渝去一趟北平，回来会发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带着她去的。/p
顾轻舟是跑不动的，她追也没用，只得在家里等着。/p
她心急如焚，不停看手表。/p
十分钟的时间，总感觉比一个小时还要难熬。/p
她在这样的煎熬里，等待了一个小时。/p
“要是司行霈在就好了，他最知道如何收拾发疯的女人了。”顾轻舟想。/p
可惜，在发疯这条路上，顾轻舟不是程渝的对手。/p
一个半小时后，顾轻舟接到了霍钺的d。/p
霍钺道：“轻舟，程x在我这里，我已经安排她睡下了。”/p
顾轻舟松了口气。/p
霍钺又道：“你放心，她没事，就是疲倦睡着了。”/p
顾轻舟嗯了声。/p
有霍钺在，她自然是什么都放心的：“霍爷，给你添麻烦了。”/p
“没关系的，程x是心中不痛快。”霍钺道，“不麻烦，顺着她的话就行了。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要来了，等明早再来。”/p
顾轻舟嗯了声，没有辜负霍钺的好意。/p
霍钺又道：“轻舟，我不是年轻冲动的小伙子，我不会做出格的事，露水姻缘不是我的喜好。”/p
顾轻舟不自在咳了咳：“霍爷，我难道不信任您吗？”/p
霍钺低低笑了声，说了句晚安。/p
顾轻舟卸下了心思。/p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程渝是怎么找到霍钺下榻的饭店的？/p
这个问题，让她有点糊涂。/p
q喇叭响起，程渝开出去的那辆q，被副官追上了，又开了回来。/p
副官对顾轻舟道：“太太，属下在半路就拦到了程x，程x当时下了q，就在踢车轮子，让车子快走。/p
属下跑到了跟前，她让属下开枪，还抢了属下的枪。她喝醉了，拿枪指着我，非要去霍爷的饭店。/p
属下怕出事，不敢大意，只得把车子开了过去。霍爷说无妨，让属下回来报个平安，我这才敢离开。”/p
顾轻舟恍然大悟。/p
她笑了笑，对副官道：“辛苦你了，没有受伤吧？”/p
“没有，太太。”/p
顾轻舟颔首，道：“下去休息吧。”/p
副官道是。/p
顾轻舟就彻底放下了，心中无事，她上楼泡了个热水澡，踏踏实实睡着了。一觉醒过来，就去接程渝。/p
程渝也是刚醒，头疼欲裂，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下顾轻舟，问：“这是哪里？”/p
“是霍爷下榻的饭店。”顾轻舟道。/p
程渝睡眼迷茫看着顾轻舟：“我怎么找到这里的？”/p
顾轻舟故意道：“我怎么知道？”/p
程渝道：“我口渴，给我倒一杯水。”/p
顾轻舟转身倒了一杯凉茶给她。/p
清凉的茶水，让她略微清醒了几分，她倏然像是被吓了一跳，慌忙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裳。/p
还好，衣裳全在，只是睡皱了，这套旗袍算是毁了。/p
“你昨晚跟发疯了一样。”顾轻舟道。/p
程渝回想了下，想起自己发疯的原因了，她想到了高桥荀。/p
想起他，心中那股子不甘心，就烧灼了她。/p
她被他抛弃了。/p
虽然她极力找个漂亮的说辞，也装作毫不在意，可那个小白脸的确是在睡了她之后，一走了之了。/p
他们原本是不谈感情的，程渝也没受过伤，要不然她在昆明怎么想不起这档子事？/p
可她回来了，记忆回来了。/p
记忆一回来，就搅合得她痛不欲生。这不是感情，这是一种好胜心。她被抛弃，导致她的好胜心受到了打击。/p
“以后不发疯了。”程渝道，“我是有点糊涂，现在想明白了。”/p
她起床梳洗，顾轻舟替她带了换身衣裳过来。/p
她梳理得整齐，就去找了霍钺。/p
“霍爷，昨晚给您添麻烦了。”程渝道，“我有没有侵犯您？”/p
霍钺差点呛到了。/p
“程x话真是风趣。”霍钺笑道，“昨晚我只是替程x脱了鞋，程x是自己喝了醒酒汤就睡了。”/p
程渝道：“那就好，那就好！”/p
她回到了司行霈的院子。/p
一进门，她收到了一封电报，是从北平发过来的。/p
给她发电报的人，是卓五。/p
程渝看完了译好的电文，问顾轻舟：“他说卓大帅跟他父亲有联盟，太原府就有个军官学堂，他想要来学习半年。”/p
顾轻舟道：“这也不错啊，对他的前途有好处。”/p
“那我还要不要见他？”程渝问。/p
顾轻舟笑道：“你自己要人家做小男朋友的，现在就想要抛弃他啊？”/p
“可是我都不知他叫什么。”程渝道。/p
这个问题，顾轻舟也是一愣，因为她也没问过。/p
两个女re面相觑。/p
程渝最终回了电报，说卓五如果愿意来就来。/p
然后，她让顾轻舟派人去打听卓五少到底叫什么。/p
“叫卓莫止？”程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惊诧，“这是什么鬼名字？”/p
顾轻舟想了想：“是不是莫要停止上进的意思？”/p
程渝道：“随便吧。”/p
她这边考虑着，那边卓五少又回信了，告诉她自己明天就到太原府，还把下榻的饭店告诉了她，请求和她交换地址。/p
程渝道：“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我绝不始乱终弃。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