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蹙着眉,梁尽欢忙道:“就是保姆,我们家的保姆多,但是近身伺候你的只有一两个,你因为摔伤了头,所以好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p
江昕玥这才明白,原来她是一个失忆的人。/p
她有些沮丧,有些忧伤,直到梁尽欢起身离开,她都没有怎么回过神来。/p
她起身去洗漱,才发现她的一切日用品都是新开的,就连她的护肤品,也是刚刚开封放在那里的。/p
难道她之前不住在这里?/p
那她之前是住在哪儿?/p
和谁在一起?/p
掉进沟里了又是怎么回事?/p
这所有的问题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让她的头猛然之间就像针刺一般地痛了起来。/p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进来伺候的保姆见她紧紧按着头,吓得紧张地大叫了起来。/p
因为梁尽欢刚才吩咐过,如果让江昕玥再出事,她就要提头去见。/p
虽然事情有可能不会那么严重,但是梁尽欢处理人的手段,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保姆就能安然度过的。/p
看到江昕玥的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更加吓得小脸惨白。/p
“小姐,您不舒服么?我扶您到床上躺着吧。”小保姆急坏了,比江昕玥本人还要着急得多。/p
江昕玥被她吵得耳朵嗡嗡作响,只好抬手示意小保姆不要动她。/p
她知道她要是再想下去,可能头会痛晕。/p
于是,她便慢慢平复了心态。/p
良久,才抬头,坐直身子道:“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对了,你叫什么?还有,你在这里当了很久的保姆么?”/p
“我叫钟小琴,是少爷专门吩咐过来伺候小姐的。”钟小琴很想说她是从小就被梁家人从孤儿院里挑来当保姆的。/p
但最后她还是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来回答江昕玥的问题,因为替梁尽欢做事,若不谨慎,是会送命的。/p
“哦。”江昕玥有些狐疑地起身,一边看着钟小琴将那将近十间的衣柜尽数打开,一边回想着这里陌生的一切。/p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关于这里的一切,她都觉得是第一次见。/p
就连那些颜色各异又款式齐全的衣服,她都不是很喜欢。/p
包括她身上穿的这件还算保守的睡衣,那浓重的深紫色,她也是非常地不喜欢。/p
她从衣柜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才挑了一件深蓝色毛衣和一件较薄的米白呢子外套,再配上一条黑色的加绒牛仔裤。/p
就这样简单地穿出了门。/p
出了这栋城堡一样的别墅她才发现,这里是一处花园式庭院。/p
满园的果树都开出了花骨朵,远处那块方园百米的小鱼池,绿水茵茵,岸边的垂枊也冒出了新叶,以及地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p
处处都在告诉她,眼下已是春季了。/p
唯独没有告诉她,她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往何处去?/p
钟小琴一直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p
在钟小琴手里,抱着一方大红的围脖,这还是她自作主张带来的。/p
可是江昕玥不想戴着,她说被风吹吹,能令人更加清醒。/p
她就这样踩着落了一地的梨花花瓣,缓步向前,像是在寻找什么,又漫无目的,就连她自己走着走着,就恼了。/p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几乎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人。/p
她不知道她自己还能做什么。/p
也许人们常说的酒囊饭袋,说的就是她江昕玥吧。/p
她淡淡的叹息声,也捏紧了钟小琴的心,钟小琴也是生怕她一个不爽,就做出了什么始料不及的举动,从此就害了她钟小琴的性命不保。/p
然而,钟小还没来得及跟上江昕玥的步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肩头,她连忙回头:“……”/p
‘少爷’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梁尽欢一个‘嘘’的动作给制止了话音。/p
钟小琴连忙噤声。/p
梁尽欢抽过她手中的大红围脖,才示意钟小琴退下。/p
钟小琴如释重负,也连忙轻轻巧巧地离开了。/p
梁尽欢这才抬步向江昕玥走去。/p
此时,江昕玥已经越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要走到小鱼池边时,她的手臂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便对上了梁尽欢那双满含微笑的桃花眼。/p
“你怎么来了?”江昕玥轻浅一笑,看在梁尽欢的眼里,却是如花般灿烂。/p
梁尽欢抬手,将大红围脖替她戴上,才道:“眼下春寒未褪,你怎么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p
“不会的,我没有那么娇气。”江昕玥移开目光,顺手理了理围脖和及腰的长发。/p
虽然她在这个百花争艳的春天里还加了个围脖,却也丝毫不显得违和。/p
梁尽欢也更是由着她,他很想揽住她的腰或者肩头,但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p
最后,他将肢体的冲动变成了礼貌的言语:“要不,我陪你再走走?”/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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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轩依然站在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边,在他俊美绝伦的眉宇之间,全是无边的深思。/p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昕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让他遍寻不得?/p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p
“请进。”林子轩拉回神思,毫无情绪地说了两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