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个声音跟我讲话,”夏暖燕冷冷一笑,“风扬,我倒是小瞧你了,看来这两年你跟着朱权厮混,学到了不少好本事啊,一个七尺之躯的大男人,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客,竟然用你那高强的功夫欺负和恐吓一个小姑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认识了什么叫做道貌岸然,什么叫做衣冠qín_shòu,受教了!”/p
常诺皱眉:“丫头,你不害怕吗?你不向我求饶吗?我一进竹林深处,就要找个好地方辣手摧花了。”这样说着,他踏上了被落叶深埋的林间小径,举步往竹林里面走去。/p
这条小林径,就是当年夏暖燕与易容成陆江北的朱权第一次打照面的地方,也是朱权首次对夏暖燕发生了一点兴趣,并暗自下决心把她弄到手的地方。/p
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回“火焚百鸦”的恶性事件,如今地上还有焦黑一片的痕迹,仿佛是这座富丽堂皇的罗东府中一道丑陋的烙疤。林间乌鸦聒噪的叫声和成群结队飞过的翅膀声,提示着那一道疤已经被时光尘封,连“受害者”乌鸦都已遗忘了伤痕,可三年前的那一次她和朱权的照面却贻害至今,成为她又悔又恼的记忆烙疤。/p
夏暖燕闭目养神,用鼻音哼道:“三年前我认识的那个风扬做不出这样的事,不过到底已经物是人非了,好啊,让我看看你跟着朱权学了多少毒辣手段,比三年前长进了多少。”柏炀柏你这个混蛋,为师有危险的时候你又去哪儿逍遥自在了!/p
常诺依旧脚下不停地往竹林深处走去,同时低头研究着她的表情,重申道:“喂,我不会手软的,你想求饶就趁现在吧,待会儿我可就兽性大发,双目赤红,什么都听不进了,我手段很残暴呦。”/p
“说得还挺唬人的,把我也吓到了,不过你能否真的付诸行动,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夏暖燕打个哈欠说,“到了地方喊我,我先眯一会儿。”/p
“喂!”常诺摇晃会周公的少女,摆出风家嫡母的那一副后妈嘴脸,满面阴险地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我可以满足你临死前的一个愿望,不过你需先付出点儿代价才行,反正你是不能活着出去了,连命都没有了,其他的就更不必顾惜了对吧?”/p
夏暖燕翻翻眼皮,瞄一眼后妈,嗤声道:“风公子,我实在不忍心揭穿你让你跌份儿,不过你的演技还差点火候,台词也缺乏新意,而且我确实弄不明白,你把我抱进竹林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p
常诺呆了呆,不信自己一代杀神还吓不倒一个小女子,于是进一步扭曲面部表情,嘶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吧,我实际上是有名的cǎi_huā大盗‘花蝴蝶’,最喜欢对那些养尊处优的娇小姐下手,毁在我手上的大户千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事后投缳者十有七八。“”夏小姐,你知道吗,被我折磨过的女子都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因为我的方法实在太过残忍了。”/p
“哦,”夏暖燕提出,“那个风公子啊,你抱的姿势实在有点怪,快要把我漏下去了,能不能抱好点。”/p
“嗯?”常诺不解地眨一下眼,低头去看,哦,原来他两只手臂一只揽着她的颈,另一只环着她的小腿,中间确实空出了不少,走路一颠簸,都快把她颠下去了。可是,“中间段”都是小渊的专属部分,他怎么能逾越呢?那就换个姿势吧,于是他把少女软趴趴的身体甩到肩头上,扛麻袋一样扛着往前走。/p
夏暖燕的鼻尖撞上石头一样硬的背脊,立刻觉得鼻中有一股热流躺下,不禁抗议道:“鼻子淌血了,你把我的鼻子撞出血了!”殷红飘落,在他的白袍上开出星星点点的梅花。/p
常诺僵了一下,足下加快脚步,低喝道:“你忍一忍,马上就要到了。”/p
“到哪里去?”夏暖燕被颠得头晕,气哼哼地把鼻血全数印在对方精美的袍服上,大叫道,“喂,你还是像刚才那样抱我吧,你这样扛着令我的头朝下,我的鼻血越淌越多了!我本来就已经重伤失血,全靠一口真气撑着才能说话,现在又被撞出这么多血,只怕我命不久长了,我做了鬼定然会跟阎王爷告你一状的,风扬,你还我命来!”/p
常诺被她最后一嗓子尖叫声叫得抖了一下,连忙帮她从肩头上收回来,重新换回打横抱的姿势,不过这一换之下他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中间段”,然后就迎来了少女凄厉而高亢的尖叫——/p
“啊——”夏暖燕卯足吃奶的劲儿尖叫道,“非礼!非——礼——啊——”/p
常诺连忙点了她的哑穴,一边给她擦鼻血一边着急地解释道:“刚才只是一场意外,而且我用的是拳头,不是手心,你不要这么激动,我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说到这里始发现他的凶恶架势已全都被拆散了,泄气之余,他转而又说,“你是小渊的女人,我虽然不能对你不敬,不过假如你对他无情无义,为了不让他再为这样的你而伤神,我今夜就把你杀死在这片林子里,把你埋进那片乱石堆中,这句话是十成十的真,你若担忧我下不了手,你就太小看‘拂柳剑’风扬了。”/p
夏暖燕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心中则恶意地揣测道,小渊,小渊,叫得真亲密,他跟朱权什么关系呢?听这称呼总觉得是超友谊的。若这风扬跟朱权才是一对,倒可以解释朱权为荷会对他的所有女人都那么冷酷无情,隐藏他的真性情——因为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