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无云,一片湛蓝无边。莺语唧唧正浓时,红英青梅相伴于园中,嫣凝嗅着青梅的涩气,如她般青涩不通庭院之事。府中无人愿青梅煮酒浅谈,人人皆等果熟落地。/p
老夫人已不允许嫣凝踏入芙蓉苑,福康安数日不见踪影,嫣凝让竹香去打听过。赵兴悄悄传来消息,说那日端去芙蓉苑的只是普通安胎的汤『药』。嫣凝便知道是自己多事了,白白的扯了进去一场冤枉。/p
香儿是担心腹中的孩子,因而没有了理智。嫣凝怪自己太过于冲动而忘记了身在古代,古人最看重子祠,谁会亲手伤害自己的孩子!如今,她在老夫人面前倒成了在夫君枕边吹蛇蝎之风的人了。/p
福康安多日不见她,正是在告诫她,深深府院,明哲保身最好。/p
嫣凝同竹香去摘了青梅煮茶,青梅茶苦涩难喝,嫣凝却『逼』着自己喝完,以提醒自己在这深深府院中不可再如青梅般暗涩。/p
梅香在芙蓉苑受了惊吓,连忙跑去告知了夕盈芙蓉苑发生的事。夕盈剪掉了手中的绣品,直到剪刀划破手指,血染绣筐方停下手。/p
向来香儿服侍福康安,福康安都会让夕盈私下备两副『药』,事前一碗,事后一碗。如若不是当时德麟生病,夕盈心力交瘁无暇顾及其他。又怎么会让香儿钻了空处,怀了福康安的骨肉。现下孩子已怀,福康安定会允准香儿生下孩子。/p
夕盈一想到德麟不再是福康安的独子,一双手在绣筐中握的指节发白。半日后,夕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贤淑,“夏儿,去命厨院做了燕窝直接送与芙蓉苑!”等了小半日,夕盈估『摸』着燕窝送达了,便携了秋儿去芙蓉苑看望香儿。/p
芙蓉苑外的守卫默然退去,老夫人命两个嬷嬷照看香儿的饮食与日常。福康安自小喜欢待在军营,无多少机会亲近女『色』,所以成亲多年才育有德麟一子。嫣凝进府后,福康安更是未接近过其他女子,老夫人虽嘴上不说,心里却异常焦急,担心福康安子祠不旺盛。/p
香儿无了前些日子的担忧,气『色』渐渐红润起来,面容虽廋若无肉,却不再形同枯槁。香儿正在喝厨院送来的补汤,夕盈不等下人禀告就进了内室。/p
香儿放下手中的玉碗,接过荣喜递来的帕子擦拭去唇边的汤汁。“盈姨娘好闲的心境!”夕盈知道香儿不会对自己和善,听出香儿口气中的嫌弃之意后,气定神闲的坐在了香儿一侧。/p
暖纱帐内,夕盈右手轻轻『摸』着香儿的小腹,“不知会是儿子还是女儿?”香儿的眼眸紧张的随着夕盈的手来回游动,又不敢大肆阻拦,生怕惹火夕盈手下无情。/p
“姨娘!”秋儿端着玉碗盛装的血燕递给夕盈,夕盈接过后,用银勺搅拌着。“血燕最是滋补,但这安胎还是得看命!咱们女人,这一辈子都是靠夫君作主的!”/p
说完夕盈把手中的玉碗放到香儿手中,笑意盈盈的看着她。/p
香儿接过玉碗后,迟疑了一下后,闭上眼睛把血燕喝的一滴汤汁不剩。福康安让她留下腹中的孩子,已实属不易,她不敢再贸然落骄横之名到老夫人的耳中。更怕夕盈到福康安那里去说些什么,令福康安动了心意。/p
花园中,嫣凝垫着脚摘青梅,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扶着一棵梅树干呕起来。竹香被惊得忙去石桌那里娶了茶水来给嫣凝漱口,为嫣凝轻抚着脊背。/p
竹香想着嫣凝今日的饮食,想了许久,嫣凝近几日口味清淡,并无食过于油腻的菜肴。担心的问嫣凝要不要去请大夫。/p
嫣凝用镶了青梅的衣袖擦拭了嘴巴,摆摆手。面『色』苍白,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p
夕盈站在假山处,有枝桠遮挡,嫣凝主仆并未看到夕盈。而嫣凝二人的对话及嫣凝干呕的声音却落入夕盈的耳中。/p
次日夕盈让梅香悄悄端去了一副补汤参杂了许多红花给嫣凝,想要提前下手。嫣凝一闻汤『药』的味道更加呕吐不止,忙让竹香撤了出去。接连几日,嫣凝开始不思饮食,更是吃什么吐什么。/p
冷静下来的竹香想起了那日在芙蓉苑,香儿就是这般呕吐不止。“夫人,您是不是有身孕了?”一句话惊得嫣凝停住了呕吐。/p
想到自己的信期几日前就该来了,嫣凝心里也有些怀疑。她的手轻轻『摸』上自己的小腹,她没有想过她会和福康安育有孩子,那样一来她更加割舍不断这里的情缘。/p
竹香去前院让人请大夫,正巧碰到赵兴回来看她,忙把嫣凝的情况说了一下。赵兴让竹香先会建功斋,他去告诉福康安。/p
福康安回到建功斋时,嫣凝躺在床上,面『色』发白,身上被汗珠湿透了。本就纤瘦的嫣凝,更加纤弱了。/p
“你不生我气了?”嫣凝看着抱着自己的福康安问道。/p
房中弥散着青梅的气味,嫣凝若桃花娇羞的面容,此刻无力苍白。福康安想到嫣凝既已知晓自己的心思,如今嫣凝的状态十有八九是怀了身孕,心中因香儿的胎带来的愁绪散了不少。/p
大夫隔着床幔为嫣凝诊脉,福康安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是喜脉?”大夫闭目片刻,摇了摇头,“夫人脉息虚弱,并不是喜脉。”/p
福康安不甘心的追问道:“那夫人为何呕吐不止?”/p
大夫嗅着房中青梅的涩气,“夫人可曾大量的食用青梅?梅花开于冬而熟于夏,得木之全气。味最酸,有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