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礼吓了一跳,又听到他的话,忙不迭地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宁姑娘在里面。”/p
宁可听到这番对话,她知道县令和柳映容都不是故意的,还是莫名僵了一下。/p
沈长澜此时大步走出去,脸色算不上好看。/p
县令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忙忐忑不安地道歉:“对不起,沈大人,下官并不是故意的。”/p
“你不该对我道歉,该对我夫人道歉。”沈长澜眼风扫过他,声音很冷。/p
县令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这下完了,他之前还想着帮好沈大人这一次后会前途无量,现在别说前途无量了,他能够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就不错了。/p
沈长澜不好惹,宁可这位郡主也不是好得罪的,这位可是当今圣上的干妹妹,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宠着的人。/p
他连忙快步走到帐篷外面深深拱手:“郡主大人,多有得罪了。”/p
宁可深吸一口气:“没事。”/p
其实,这个县令说的也不全是错的。任谁看到柳映容,都会误会她才是首辅夫人吧。/p
她现在只想把白淑仪找回来,其他的事她可以再慢慢想。/p
有了县令的人,搜寻进度果然快了不少,很快,他们就在不远的山洞里找到了白淑仪。/p
与白淑仪在一处的,还有一条几十米的巨蛇。/p
白淑仪缩在山洞最里面,一动也不敢动。/p
那晚宁可让她先逃,她跌跌撞撞跑来这个山洞,想要暂时躲一晚。/p
天色太黑,山洞里的蟒蛇大概是出去觅食了,至少她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p
可是第二天一早,白淑仪刚一张开眼睛,就和巨蛇黄金色的竖瞳对视。/p
再聪明,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面对这么大的蟒蛇自然束手无策。她压根不敢动,每次稍微有一点动作,蟒蛇就会睁开眼盯着她。/p
来找白淑仪的人最初也愣住了,他们倒是敢杀这条巨蛇,又怕到时候会伤到白淑仪,一时间进退两难。/p
得知这个消息,宁可简直心急如焚,第一时间冲出帐篷,沈长澜也和她一起前去。/p
当然,宁可也不是空着手去的,刚一走到洞口外,宁可就抛了一个巴掌大的瓶子给白淑仪。/p
瓶子骨碌碌滚到白淑仪脚下,巨蛇已经看过来了,甚至开始缓慢地朝这边爬。/p
白淑仪想也不想地打开瓶口,她对宁可有绝对的信任,相信宁可永远会救她的。/p
瓶口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便弥漫开来,原本朝她这个方向爬行的蛇快速后退,宁可找准机会,一下刺入巨蛇的七寸。/p
那蛇奋力挣扎,宁可出剑也快狠准,一次又一次,最后,那蛇终于死了。/p
白淑仪小心翼翼往外爬,连手脚都是抖的,生怕巨蛇再度睁眼。/p
宁可把她抱在怀里,她小心翼翼拽着宁可的衣服,不愿意撒开。/p
柳映容还是第一次接触宁可,虽然对血腥的场景下意识感觉不适,但还是不得不佩服宁可的智谋与勇气。/p
换做是她,看那大蛇一眼就要双腿发颤了,更别提是杀掉它。/p
她认识沈长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沈长澜这样在意一个女人,但现在,她突然有些理解了。/p
回到扎营的地方,周莹莹的腿上已经被治疗得七七八八,虽然以后会留下伤疤,但总好过会残疾。/p
宁可还想陪着白淑仪,沈长澜却有事要找她商议。/p
“是有关柳映容的。”沈长澜一开口,宁可便恍然。/p
柳映容隔着这么远来找沈长澜一定是遇到问题了,这一世,没有了宁辞的扰乱,柳映容的爹爹柳太傅应该会活得好好的吧。/p
难道事情是连柳太傅也解决不了的?/p
“我师父,前不久辞世了。”说这句话时,沈长澜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悲伤。/p
他父亲去世地早,除了拉扯他长大的母亲,与他最亲近的就是柳太傅了,柳太傅名义上与他是师徒,待他却像亲孩子一样好。/p
“什么?”宁可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不应该是这样的。/p
这辈子,柳太傅没有参与到她老爹和太子争夺皇位的事情里面,他又是沈长澜的老师,大家都会给他几分面子。/p
谁会去杀他呢?/p
宁可想了很多很多,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重生回来是为了改变命运。/p
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她确实在努力改变身边发生的一切,可是改来改去,事情好像还是按照一定轨迹在发生。/p
上辈子在她身边出现的那些人,这辈子也同样出现了。/p
而上辈子死去的那些人,比如柳太傅,这辈子虽然不再死于宁辞之手,却也还是死了。/p
宁可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难道一切真的会如她曾经做的那个梦一样?她无法扭转上辈子的一切,就算扭转了,也都是短暂的?/p
沈长澜又开口说了什么,宁可回过神来,握住他的手低低说:“节哀。”/p
她的手很快就被沈长澜紧紧握住,十指相扣。/p
“那,柳太傅是因为什么……”/p
提起这个,沈长澜眼神冷厉:“柳映容说师父是被人杀害的,但凶手现在还没办法确定。”/p
不止如此,在柳太傅离世后,柳家人觉得她一个病弱孤女,守不住柳太傅的家业。/p
虽然没有撕破脸直接把她赶出来,但也用了各种手段巧取豪夺本该属于她的家产,所以柳映容才会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