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层云朵,挥洒温润光辉,大地蒙上一层绚丽的色彩,万物复苏一般,金光灿灿。/p
京都的天气极好,在北溟那样的冰天雪地久了,纵使是萧瑟的秋季,也会念及阳光的味道。/p
阿冽路过明月清风阁,往里探探,未发现萧琅月的身影……公子不在房中看书?/p
一连几天未有看见,阿冽实在疑虑——萧琅月虽情绪阴晴不定,却喜好安静,清闲下来,无事之余大多待在明月清风阁中。/p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肩膀,阿冽回望,见于紫衣的女少将,且道:“施少帅?”/p
“冽姑娘可是来找少主?”见她探看书房,施羽悠问。/p
“公子自从北溟回来,行踪甚为隐秘,前日又听及公子之病有所严重,今日路过,且来探望一番。”阿冽如实道。/p
施羽悠楞了一下,浅笑,“冽姑娘忧心了……相识少主多年,先是同门,后为主仆,少主之事大多看在眼中——宫中之人畏惧少主,然而私底下又议论神经兮兮、太过敏感。久而久之,众人便也不再理会,甚是担忧恐怕恼怒天威性命不保。”忽而,她也嬉闹起来,“少主且是如北溟女皇口中西方的冥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p
忽而念及冒犯之意,施羽悠便也领罪,阿冽自是不在意这些,于施羽悠问,“施少帅,可知少主去了何处?”/p
“若是无事,少主平日喜欢待于两处。今日天气甚好,若少主不在明月清风阁中,冽姑娘不妨去往百花苑一探,少主应该在哪儿。”/p
“百花苑?”来于宫中许久,但阿冽未曾去过多处,便也问。/p
施羽悠于手比划,“冽姑娘出了揽月楼,左转会见到一个葡萄园子,再往前走,不远处有座石狮子,你再往里走到尽头便可见一处水上凉亭,穿过亭子绕过九皇子的尘霏阁,便就见到百花苑了。”/p
阿冽谢过,便也离去,施羽悠见之,便也告知,“如若碰上少主阴郁不悦之时,冽姑娘最好别前去打搅,不然,少主的脾性更为甚之,已是多年来的习性了。”/p
“好,我知道了。”阿冽拜别。/p
百花苑中,林郁葱葱,花叶繁茂。/p
天气晴朗,萧琅月推开窗子,阳光洒落进来,他坐下,见窗外一朵秋菊开得正好,便也持笔画下神韵,提上词。/p
闭目,许久未觉今日这般宁静——淮河之行本是为避开宫中纷争而缓解压抑情绪,然而意外的北溟之旅甚是在心中添上几分寡郁,而今,甚是让体内寒疾愈发的深了。/p
“咳咳……”这几日,萧琅月甚觉体质急速下降,就连服下蝶谷卿玉芝前辈亲手调制的药也未有效果,连日的夜里已是添加三床被子却仍是觉寒意在骨髓中乱窜,亦是如此,更是觉得很多事都力不从心,越发的觉得身体羸弱了。/p
想必,再有些日恐是无法再隐瞒下去,如此来,那朝廷之上、江湖势力、九黎政权且怕动luan了,他甚是动了将一切托付给风凌夜的想法。/p
然而,又是不甘心的,毕竟那么多年来以牺牲自我、苦心经营来成全的道,亦是付诸东流了。/p
忽然,萧琅月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p
若,拿阿冽去北溟……/p
终是,他来不了决心,便也睁目叹气,于画卷上按上印章,念之。/p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p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p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p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p
“好一个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二弟不愧被誉为九州八荒惊才绝艳的‘四公子’之一。”/p
听及熟悉声音,萧琅月放下画稿,回望,“渊砚?”/p
九黎大皇子从门外走进来,嘴角浮起温馨笑容,“二弟如此唤于皇兄之名,甚是欣慰啊!”/p
暮然,萧琅月墨色眼眸深沉起来,问,“大哥你怎会出现在这?”/p
“此地是为父皇赐予二弟,未经父皇允许,大哥自是不甘涉足——今日若非有事,便也不会前来了。”/p
他虽说的头头在理,然而,萧琅月亦是谨慎万分,“大哥怎知晓我会在百花苑,可是郡主与你说的?”/p
渊砚苦笑,抬头望向窗外,“二弟真是善忘呐……十几年不见,已将皇兄忘得一干二净了么?”/p
“大哥此话如何说起?”萧琅月冷然,问。/p
渊砚于手搭在他肩上,回以过往,且道:“十几年前你便善忘,而今且也大径相同——只是,变得甚是冷漠。二弟可否记得儿时,你、我,还有裳儿经常在这园中游玩,那时我体弱多病,虽是皇长子,但其它兄弟姊妹都不同我玩,唯独你与裳儿待我最好。所以,我最信任你;所以,离宫之时,才将裳儿交托你照顾……那个时候,你还告诉我,一定会好好待裳儿,一定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可记得?”/p
萧琅月抬眸,见他眼中闪动泪光,道:“当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我一直待郡主如亲妹。”/p
欣慰浮现在眼眸,渊砚信赖看他,“正因如此,你才深得我心信任……然而,二弟可知晓裳儿内心的喜欢?”/p
“郡主生性薄凉,极少与他人谈心,而我最近又忙于公事,多日未有去看望她了。”/p
明显是为避嫌,渊砚只是笑笑,且道:“裳儿虽不愿与他人谈心,但内心细腻,情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