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时,壶里的茶光了,婢女上前来去,侧身之时不小心擦过,一个转身,那片手巾便也掉落下来。/p
那一瞬间,胭脂直接松开手中的茶杯,再将那块手巾捧到心间中,杯子也在地板上裂的粉碎。/p
刺耳声响在耳畔,众人还未清楚状况,胭脂已是恢复优雅之态,拾起另一盏杯子细细地喝茶,好似未有发生任何事情。/p
虽是奇怪,众人却呈现不闻不问之态,正于此时,一名橙衣的女子从门外进来,向瑾萱福了福身,递上一本册子来,“阁主,这是记载好的新人名单,请过目。”/p
瑾萱放下手中茶杯,接过册子,指尖游走,许久终是在一处落下,“是这个吗……倦书那边送来的人?”/p
见她忙起来,胭脂起身来,行了礼,侧身告退,而身后突然传来阁主的声音。/p
——“这个名作红雪的少年?”/p
那瞬间,好似有什么力量将胭脂定在那里,额头有细碎的汗珠淌下来,她身边的小丫鬟微微讶异,然而,只是下刻,却变得万分的淡然,仿佛经历的岁月的磨砺,她变成一个谨慎的智者。/p
这一切落在阿冽眼中之时,美丽的鲛人女子也携着婢女退出清风阁,阿冽回神,品了口茶,谈及那个男子,“红梅落雪……突然想起这个词来——那是个十分有趣的少年。”/p
瑾萱翻过册子,微微讶异,“你可是见过那个少年了?”/p
“不只是见过,那个小子和我们家小姐还在同一组呢!”绿漪插嘴道。/p
对于她的口无遮拦,阿冽啐道:“主人家说话,可有你插嘴的道理?”/p
瑾萱微怔,且觉阿冽是看出了她将绿漪放在身边的缘由——对于绿漪那样的性子,便等于放了一个卧底在阿冽身边监视,不论是何事,她都可轻易从绿漪口中知晓。/p
绿漪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瑾萱见之,顺其自然地将话题转了出去,“看来,你已是见过红雪,觉得他如何?”/p
“算作美男子吧。”未有多说,阿冽只是这样简单评价,见时候不早,便也拜别告辞。/p
回到住处,已是夜里了,楼中便也灯火通明,笙歌漫舞,姐妹们多是躲到大厅的隐蔽处偷看楼主的繁华,舎中便也安静下来,阿冽遣了绿漪,便也歇息了。/p
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的清晨,阿冽不知同屋的姊妹何时回来,此时的她们大多正在酣睡,不想惊动她们,阿冽便也小心地起了床,穿上不大适应的鞋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p
清晨起了极大的雾,从中庭中看远处的房子朦朦胧胧的,无意间地一个回眸,阿冽望向半山腰的房子,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景象……对于这样的阴霾天气,那个地方仿佛也变得分外的神秘。/p
或许,这亦是像极了那个少年的性子——明明处于这红尘中,却像与世隔绝的隐居者……难道,他是厌恶这样红尘中辗转的生活的么?/p
只是无意间冒出这样的想法,阿冽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转身去了芙蓉阁。/p
天已渐亮,楼中的人也活跃了些,芙蓉阁中的小丫头们布置着场地,以备今日新人练习之用。/p
阿冽直径走了进去,在休息处坐下,很快地便也有人奉上茶水,正待阿冽品茗之时,绿漪便也风风火火地从门口冲进来,见于自家小姐在且是松了口气,表达歉意之后而即规矩地站到后方。/p
新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苏嬷嬷依是在高台上饮着茶,她身后地丫头凭着往日的经验计算着时间……看得出,新人们的练习是极为严格的,若是迟到一秒钟,也要种种惩罚的。/p
“咚”的一声,苏嬷嬷的丫头敲了一手中的铜锣,随后赶到的姑娘公子们被拦到门外,阿冽且是先前问过绿漪,便也知晓她们将在炎热的太阳下曝晒——然而,这样的惩罚,对于喜水的鲛人们是极为残酷的。/p
阿冽并没有怜悯那个受到惩罚的人,甚是极为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这让一旁的红雪有些迷惑,待他回神之时,绿漪便也催促着他追上自家姑娘的步伐,免得拖了自家姑娘的后腿。/p
第一天的训练算作轻松,只是些基本的诗词歌赋与步履,教导新人如何做得一个知书达理的卖笑者,或许,这便也是醉生梦死教导出来的姑娘公子不同于青楼的原因,当然,对于客人们不同的喜好,热情放t些的妓者也是有的。/p
多是体谅鲛人们的身体体质,楼主也有了特别的恩惠,若是劳累了,便也可以稍作歇息。/p
“小姐,擦把脸吧。”绿漪递上帕子,关心道。/p
阿冽没有说话,接过帕子来随意地擦擦,而后放回银盆中。/p
“嘿,你还是不错的嘛,能够坚持到现在。”红雪看着各处跪下来汗津津的同伴,不禁对阿冽夸奖。/p
阿冽浅浅看了一眼他,才发觉那个少年仍是步履平稳,闲散地笑笑,“你也不赖……对于鲛人的身体素质来说,算得上极其的身强体健了——更何况,你从来醉生梦死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仆人都没有。”/p
“果然是很特别的人呀,除了那个人你恐是我于这世界上见到最聪明心细的女子了——看来,真要感谢我这么独特的眼光,这一年的比赛,一定要拿到头魁。”他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甚是骄傲。/p
“花魁……头牌?”阿冽忽而有些不解。/p
“难道,你不知道吗——来自九州八荒的新人们将会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