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患疯血者历来天资聪慧,心智过人,有着旷古绝今的野望。”/p
“偏执与疯狂融入骨髓,残忍与嗜杀刻入血肉,甘愿拼尽一切,以天下为注,众生为子,山河成殇,也要站上那权利之巅。”/p
“无数人心之所向的天下,患疯血者皆唾手可得,可实际上却是那早已融入灵魂深沉的执念逼着他们不得不前进。”/p
殷时渊说到这里时,敲打着桌面的手指顿了顿,而后嘴角边讽刺的笑容越发的浓重。/p
那双眸子里一眼望去就是无尽的死气,令人胆颤,心慌,不敢去揣测他的心思。/p
他滑动轮椅来到窗边,从此处向下看,便正好可以将下面的花园尽收眼底。/p
那盛开的绚烂如火的红玫瑰,炙热的刺激着他的双眼,令他的神色晃了晃片刻,脑海中浮现出薄妃嘴里叼着花儿的画面。/p
“没有选择,不能退缩,除了前进别无选择,可令人嗤笑的是站上了顶端后,那些最初拥戴的人们也从追崇变成了畏惧。”/p
“因为一个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口使,怀疑与猜测与生俱来,用不停歇,随时可能发病失去理智,而后不受控制的屠人性命。”/p
“这样的人无疑是个疯子,而作为疯子又怎会有人不害怕?”/p
殷时渊将手里的手机紧紧的握着,那平静无比的眼中竟闪烁着丝丝的恨意。/p
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看起来像极了久病未愈,随时都可能死亡的病秧子。/p
“纵使是天生的王者又如何,患疯血者不光偏执难医,更会伴随着其他的并发症诞生。”/p
“终其一生,所拥有的也不过是权势,只因除此之外,其余之人不是被他心生怀疑而铲除,就是发病时不理智之下弄死。”/p
“而仅剩下渺渺无几的人,都因累累前科而一边不敢忤逆他,甚至想借机攀上他,却又一边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p
殷时渊微微的垂了垂眸,盯着那双不能行走的腿,眼中的冰凉之色就剧烈的加重,房间里的温度迅速的降低,恍若坠入了极寒冰川一般。/p
不能正常行走,半个残疾,与废人无异,而这就是所谓的代价。/p
殷家之人向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殷家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p
只因……疯血症会让他成为没有弱点的强者,天生的阴谋家。/p
“何其讽刺又荒谬,纵然没有那所谓的疯血,但凡我想,这天下尽在手中握!”/p
“世世代代都没有解决方法的病症,现在却说有了线索,当真是可笑至极。”/p
殷时渊清楚的知道,坏事做尽,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的他,是不可能得到上苍的垂怜的。/p
有生之年,有了感兴趣的女孩儿,那是最大的意外,可能也是最后的恩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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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定会有新进展的。”/p
“琛少医术那么高明,又研究这病多年,一定会……”/p
墨凛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殷时渊转身过来,四目相对事,彻底的将话给咽了下去。/p
眼前的这个男人哪怕不能行走,也是在权利顶端呼风唤雨的王,而为王者是不需要怜悯与同情的,那是对其最大的侮辱。/p
“放心,就算没有结果,你家主子我不会自暴自弃。”/p
“作为一个疯子这么多年还不是如此过来,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过是与以往无异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