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家是好中伤的吗?”
“不教训他们还行?”
“真的以为咱们闭门谢客,去他奶奶的,老子们没干什么,闭哪门子的门?助长他们说疯话,还真的肯上当。”
柳云若对谢大人回的话,从古到今,多少权贵公然闹事都行。他柳家不过扬眉吐气,底气足的很,也不觉得不可行。
柳家满京里大闹时,忠勇王府举哀。
常玟木呆呆跪在灵前,还有巴望老王醒转的心。如果他醒转,常玟打算亲亲热热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得到他的疼爱。以前对他只有礼敬,是从不敢祖父眼里会有自己。
逆转的疼爱,却只此一回,祖孙如此天人两隔。
“祖父,我还没有对你说过,我很喜欢你呢,我其实很喜欢你,”常玟不住说着,泪水断线似往下掉落。
他耳边响动的不是前来祭拜的人声,而是金殿上忠勇老王的那句话,反反复复的震动直到他心头。
“由孙儿常玟报效。”
祖父甚至没有提到这一任的忠勇王是父亲,直接就说是常玟。
常玟哭的就更凶。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哭的凶的人,忠勇老王妃。
忠勇王夫妻也终于感念父亲,但他们要待客,哭的钟点儿不多。老王妃守在宫门,是亲眼见到忠勇老王由家人扶下车,到她面前说“陪我上殿”,并陪他上殿的人,遗言字字句句听在耳朵里,数十年夫妻终于一心,他不是只偏心那自己不看好的儿子。王位终于保住。老王妃哭的几度昏厥。
老王用他的死,阮英明用他的口才,皇帝还记得大学士帝师的情分,张家还在朝中为官的门生一拥而上帮着说话,忠勇王府由亲戚引起的风波就此消除。
但带给老王妃等人的不是欢喜,各自都有无余的遗憾和余恨。但这个家,总算是真的有了团圆气象。
……
皇帝安排的不错,选秀的事情发作完,就是四喜姑娘的亲事。
太上皇和四喜姑娘出游过,多喜又是大长公主之女,加喜是袁太后最小的孙女儿,由太上皇主婚。
外宫分出一间宫室,选秀之前就开始收拾。
皇帝如今称了心怀,再没有什么可烦心的,和加寿心思只放在亲事上面。
成亲的前一天,韩世拓在家里愈发坐立不安。
添喜由袁太后作主许给谢长林,成亲后,多喜随丈夫去封地,添喜一同前往。
和南海相比,现封地离京里不远。但当父亲的认为应该有个叮嘱,可说什么呢?韩世拓想来想去没有气派而又合适的言语。
他三十岁前的经历浪荡无行,使得他思前想后。
教导女儿女婿?文章侯提不起来底气。女婿这年纪上的他,可还不是个好人。
叮咛女儿女婿?说什么呢?说你们为人行事小心……算了吧,最不小心,受人拐带学坏的就是文章侯自己。
继续说以后多孝敬袁家姨母,多侍奉多喜郡主?这话没有一天不说,说的都贫了。女儿就要有自己的家,侯爷想有些人生经验做交待最好。
他实在想不出来,往常家去寻常大人。
说明来意,常都御史呵呵笑了:“我和侯爷一样的着急到现在,我也想本着长辈身份,对增喜和女婿说几句。但孙女婿是董家的人,我家虽世代书香,却远不比董家。教导,我不必班门弄斧。叮咛,哎,我和你同郁郁。想我为官数十年,半点儿拿得出手的阅历之语也没有啊。”
他倒不是真的没有,而是:“有小袁在前,有老董在前,增喜有个好孩子姐姐在前,好孩子有个胖队长好女婿在前,我说什么才不让他们取笑?”
还有一点儿确凿的证据,让常大人拿不出任何总结。
“古谔是我都察院的人,论资历不比我差,这些年嫉妒我升了官,他才早早弄下这一计。虽说他没成,但到底我没有防范好。我羞愧还来不及,没什么是拿得出手,这心里却又想说说。唉……”
韩世拓是来寻他拿主意的,最好写个草稿。听常大人说过,却相对犯起愁。
……。
姑娘们房里欢声笑语,常家的姐妹们在看增喜的嫁衣和嫁妆。
爱不释手的摸一摸:“呀,真好。明儿是真的在宫里成亲吗?”
消息已传开,但亲戚中的姐妹们还是忍不住问上一问。增喜和姐姐一样,常年不养在家里,从姐姐好孩子到父母都刻意交待对亲戚们和气些。
这种话听的也多,到犯不着脸红的地步。增喜笑盈盈点一点头,见她羡慕,邀请道:“明儿请到宫里去观礼。”
“我能进宫去吗?”这是个亲戚中的小姑娘,眸子一亮:“带我去吧,我寻常出门的时候都不多。”
常家的姐妹们七嘴八舌笑道:“可以去,我们都去,你若不信,今天留下来跟我们睡,明天坐我们的车。”
小姑娘涨红了脸,想要推辞又舍不得,乱寻着理由:“我想留下来,不是巴着进宫,我是想……”流连房中,把摆设上的珍玩看一看:“我只是想多看增喜南海带回来的好东西,我还算见过的呢,我舅家的女儿只能听我说说。”
正说笑着,房外走来钟南父女。
钟南走几步,觉得精神抖擞,又走几步,忍不住说出来:“风波去了,天气炎热我也是凉快的。”
沾女儿定亲太子的光,边城又无大战事。钟南不是那种娇气爱请假的公子哥儿,袁训作主,梁山王同意,他从去年一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