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倒快!”
赵旭阳缓缓走出密林,眼神落在在百丈外疯逃的瘦弱身影上,直到邪天消失,他才冷冷对身旁的女人问道:“这次看清了?”
女人眸中全是挣扎,最后痛苦地点点头:“是,是他,请,请您说话算数,找到他,就放,放了我……”
“嘿,你何时听说河西盗放过人?”赵旭阳讥讽一笑,大手挥动,“带下去,尔等随意处置,别弄死了!”
“赵大当家的,出尔反尔可不是强者该有的作风。”李元阳摇着黑骨扇缓缓走出,瞟了眼哭喊挣扎的女人,似笑非笑道,“不如将她交给我好好照顾,如何?”
赵旭阳红眉一挑,冷笑道:“女人?这世道最不容易死的就是女人,落到我手里还能苟活,落到你李元阳手里,怕是骨头都要被你敲烂了吸髓吧!”
“哈哈,狂魔说得对!”十数位当家齐齐现身,恶神寨寨主老不死阴阴笑道,“李元阳,这女的不就捅死个你手下么,再说你手下先杀她一家五口,后又糟蹋了她,你何苦睚眦必报,再为难一个弱女子?”
李元阳也不生气,收起铁骨扇笑道:“行了,干正事吧,虽说方圆十里都是我们的人,可此子相当诡异,我居然没看透他的修为,若是大意,这次我等恐怕会白白辛苦一场。”
“着实如此,此子在十处战场的表现相当怪异。”赵旭阳掏出地图沉吟片刻,忽而瞳孔微缩,冷声喝道,“老不死的,此子袭杀你蛮力境五层的手下时受了伤?”
老不死统领的恶神寨位处河西走廊入口,亦是第一处战场所在,他闻言立刻点头:“我岂会看错,伤虽不重,血流二成有余!依我看,他修为最多也就蛮力境五层!”
“不然,我手下可是五个蛮力境六层,虽说此子也曾负伤,可一个蛮力境五层如何杀得死五人联手?”
“呵呵,简直是泼天笑话,我只想知道这十数年来,江湖中可曾出过蛮力境五层袭杀接近蛮力境九层的先例!”
……
众当家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李元阳也不插嘴,一双三角眼中诡光频现,他已猜到赵旭阳的想法,果不其然,只见赵旭阳眸中精光一闪,喝道:“原来如此,此子该死万次!”
众当家一惊,连忙问道:“狂魔,此话何解?”
“呵呵,赵大当家的意思,我倒明白一二。”李元阳轻摇铁骨扇,气定神闲地笑道,“想必诸位都听过两个字。”
“哪两个字?”
李元阳一阵轻笑,嘴里吐出两个让人冰寒彻骨的字。
“杀修。”
众当家闻此二字,如遭雷劈。
“杀修!”
“怎么可能!”
“如今江湖,谁敢走这条人神共愤的修途!”
……
“诸位还不明白么?”
李元阳合起铁骨扇,阴笑解释道:“自老不死开始,到我阴神寨截止,共十处战场,此十地惨死的河西盗,修为层层递进,从蛮力境五层至蛮力境八层,再加上此子虽场场皆伤,但战力猛进,呵呵,不用我多说了吧。”
“该死!”
“来我河西行杀修之事,该千刀万剐!”
众当家的怒火瞬间冲到顶峰,李元阳的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趁机道:“自有我河西盗以来,纵然江湖中高人辈出,却无一人敢如此轻视吾等,自数十年前殷血之战始,我河西盗威风扫地,一年不如一年,因此我倒有个想法,可以借机一振我河西雄风!”
赵旭阳红眉一抖,冷道:“我炎煞狂魔不求其他,只求亲手将此子千刀万剐!”
“哈哈哈哈,赵大当家的放心,届时就由你亲手将其活刮。”李元阳心头一喜,却不露声色,淡然道,“我的想法是,借此事聚河西众盗,待我擒住此凶,当众凌迟,随后将此事传播开来,以振我河西盗之威!”
“好!”
“就按你说的办!”
“李元阳,你擅长追踪,便由你去擒那小子,我等立刻回去准备!”
……
目送一干当家的离去,李元阳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他不再拖延,转身施展轻身功法,朝邪天逃遁的方向追去。
“元阳尽丧之身,居然有如此战力,若我能得到这种功法……”李元阳强忍心中激动,鼻翼翕张间,嗅着邪天身上血渍的味道急速前行。
修为臻至蛮力境七层,邪天的速度比在黯岚山上快了数分,可他心中的危机感不但没有减少,反倒越发浓郁。
身后暂时无人追来,并不代表安全,邪天隐隐觉得四面八方都在朝自己散发敌意,这种敌意不很明显,可邪杀的感应不会错。
突然,奔跑中的邪天猛地停住,躲在一棵树后,不多时,他右侧二十丈外传出极其细微的声音,却是衣衫蹭过草丛的声音。
这一瞬间,邪天终于明悟,自己被河西盗包围了。
他想不通经过黯岚山历练的自己,是如何暴露行踪的,想到自己正被无数河西盗漫山搜寻,邪天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相信,一旦自己真正暴露行迹,便是有翻天之能,也翻不过河西盗这座大山。
待搜寻的河西盗离去,邪天毫不犹豫卸下身后背包,仅取出几样小巧物什随身携带,随后整理好背包,默数三十个呼吸后,他用尽全力将背包朝北方扔出,而他自己却猫着身子,换个方向朝最初藏身的山洞折返。
两炷香后,李元阳在背包前停下脚步,他,环顾四周的同时抽动鼻子,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