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
“邪匪老大是,是邪天”
哪怕过了两个时辰,刘洵全身还在隐隐哆嗦,他惊恐看着自家老爹、飞扬山山主刘霸山,颤声道:“爹,化,化血毒禁都,都杀不死他”
刘霸山回过神来,面色阴沉,怒其不争地瞪着刘洵,骂道:“你这不省心的东西,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是非”
“爹,我哪里知道他是邪天,”见刘霸山开骂,刘洵愈发心惊肉跳,色厉内荏吼道,“爹,你是不是也怕了邪”
啪
刘霸山一耳光扇飞刘旭:“我怕的是邪天背后的神朝没死就给我滚过来,一起去芷戈峡”
白芷已等候多时,朝刘霸山回了一礼,未等对方笑呵呵开口,便清冷道:“邪天也是恩怨分明之人,刘洵一枚化血毒禁,多少伤了他,但这不要紧”
刘霸山心中一抽:“山王,那要紧的”
“神朝武商危在旦夕,邪天赶去相救。
“我不找你,你却送上门来了”
桃源之中,白亡捏碎一道传讯玉符,眸中冷光乍现。
“芷儿恩怨分明,邪天帮她杀了天心残刃,此事,倒要好好思量一下”
妻子的早逝,让白亡将全部情感都寄托在白芷身上,是以他不惜代价让白芷入古战地,获得了上古瘴煞。
由此,白芷不仅摆脱了百万大山的束缚,天资也暴涨,与天心相比也只差一线。
若再杀了邪天,白芷就会成为九州第一天才,为此,别说杀一个邪天,就是自己的命,白亡都不会吝惜
“看来这突破口,在邪匪身上”
就在百万大山因邪天而震动时,九州也因徐少祥而惊。
没人能想到,第一个奔赴宁州救武商的人,会是体宗的传承弟子。
而担忧武商安慰的神朝众人欣喜之余,也仿佛被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连与武商有深仇大恨的体宗都动了,神朝上下居然无动于衷
这对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显得极为古怪。
“宗主大人,徐少祥一出,所有人都在观望,眼下如何是好”
阵有道面容阴鸷,冷笑道:“哼,即便有体宗相助,神朝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继续让他们追杀武商,我倒要看看,神朝能忍多久”
“宗主,那,那我们还要假意寻找么”
“呵,为何不要”阵有道阴笑一声,“不仅要继续寻找,更要继续找不到”
追杀武商的人络绎不绝,宁州之人却始终找不到武商,这种鲜明的对比对神朝来说,同样是一种兼具羞辱的试探。
在这种试探之下,众人渐渐发现了蹊跷,因为神朝面对这种傻子都能看出的羞辱,沉默依旧。
“神朝究竟发生了何事,任由宁州上下如此戏耍”
“我知道了,诛仙一战后,神皇一直未出,莫,莫非神皇死了”
“不可能,神皇一死,神风会立刻继位”
“那徐少祥苦战,也坚持不了多久,莫非,武商真会死”
“太子殿下,武商即将身死,到了此时,你还犹豫不决么”漠少聪远远看了眼神宫,发现宫门依旧紧闭,心中哀叹一声。
“祖奶奶,太子表哥为何还不行动”红衣泪眼朦胧,急声叫道,“若换作陛下,哪怕局势再困难,也不会坐视武商大人身死的”
孤煞婆婆心中暗叹,杵着拐杖离去。
“风儿,你为大局借武商拖延时间等神皇出,我不能说你做错了,可你因此漠视武商性命,哎,这一点,你比陛下强啊”
随着时间流逝,宁州传来的消息中,徐少祥的状态越发糟糕,所有关心武商的人,一颗心都狠狠揪起,难受无比。
或许下一次接到的消息,便是九州第一杀神的噩耗。
而就在此时,越州三大世家家主再上破山峰。
“武商乃我越州大敌,徐少祥此举实在过分,请体宗将徐少祥革出宗门”
体宗高层激烈反对,但诡异的是,这次三大世家的态度相当强硬,为避免越州大局动荡,体宗高层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此事传出后,并未引起多大波澜,都以为是越州自己导演了一场戏,只是想与神朝撇清关系。
而越州三大世家的家主,却变得十分激动。
“体宗如此示弱,夏邑果然没有出现”
“如此一来,夏邑即使没死,也是重伤难愈,方兄,接下来如何做”
“哼,借邪天一事讨伐幽家,能逼出夏邑最好,趁他重伤杀之,拿下越州州主之位,若夏邑不出,亦能覆灭幽家”
噗通
疲惫至极的徐少祥终于坚持不住,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自背负武商开始,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战了多少场,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每走数百里,便会迎来一场厮杀。
纵然追杀之人,修为低下,战力平平,但如此消耗也彻底拖垮了他。
仰望天空,感受着自己虚弱无力的rou身,徐少祥突然笑了出来,用尽力气喊道:“胡来师兄,我不比你差”
昔日邪天入体宗,今日徐少祥救武商,两者的勇往直前相比,真分不出高下。
“你,不,不错”
徐少祥一怔,立马抬头看向身旁的武商。
“你,你醒了”
武商是被徐少祥摔醒的,他仅剩的左眸看向徐少祥,看不清,只能看到一团炼体士的热血。
“你,走”
纵然万念俱灰,很想死去,武商也不希望这团热血因自己而冻结。
此刻的徐少祥,哪里还在乎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