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起身把碗用热水洗了一下,放到桌子上说:“小姐有殿下陪着呢,那还需要我啊,再说了,兰芝和飞雪她们都在呢,现在根本不用我伺候,今天晚上到明天上午都是我陪着你了,你可不许嫌我烦哦。”
俏皮的话立刻引来白沧海的笑声,她侧躺在床上看着若兰说:“我欢喜还来不及呢,那可能会烦你啊,不过兰芝和飞雪是谁?是新来的丫头吗?”
自打见过骆子书以后,白沧海就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所以,并不清楚风九幽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山庄内来了些什么人。
若兰把暖脚的壶给倒上热水,放到白沧海的脚后面,然后又把火盆给端到外室,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说:“是,红拂和云姨不是一起走了么,我一个人伺候小姐有些忙不过来,正好小姐的师父就送了几个人过来,小姐就留在了身边。”
说起伺候风九幽一事,白沧海就觉得挺抱歉的,本来风九幽以锦瑟之名迎娶她,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就万般感激,原想着当牛做马的伺候她来还那些恩情,没想到自己又有了身孕,如今不但不能伺候她,还要让她操心受累,真是过意不去。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若兰脱的只剩下里衣就掀开最里面的一床被子钻了进去,甜甜一笑说:“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小姐带你离开东凉也不是为了让你伺候她的,你现在有了孩子就好好养胎吧,不过,沧海,你知道骆将军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娶你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管是骆子书本人,还是那个缠人的骆十八,又或者是风九幽,他们分别都有跟若兰说过,希望能在她跟白沧海闲聊时,把这个真正的原因给说出来,而若兰也在时时刻刻的寻找机会,觉得她现在心情不错,也不会显得特别刻意,就忐忐忑忑的问了出来。
曾经,这是白沧海最想最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但现在她不想知道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当初骆子书为什么不愿意迎娶她,他都已经做出了选择,抛弃了就是抛弃了,说一千道一万依旧改变不了他当时不要自己的事实,而且木已成舟,那些血淋林的伤口就在心头,每每想起必是撕心裂肺,与其痛苦的纠结于过去,不如就这样忘记吧。
笑容在嘴角慢慢隐去,白沧海淡淡的说:“时辰不早了,我们睡吧。”
说话间,她慢慢起身把软枕抽走,然后帮若兰拉了拉被子就躺了下去,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无理,又或许是怕若兰担心,她躺下以后又说道:“我不想提他,也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以后我们都不提他了好不好?”
见她十分反感若兰也没有再说什么,点头答应就和她并排躺了下来,为了缓解悲伤而尴尬的气氛,若兰又发挥了自己开心果的本事,把君梓玉从前在雪山之巅的糗事说了出来,未过多久房间里又再次响起了欢声笑语。
站在内室门口的骆子书听到白沧海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从前他一直把她往外推,一直希望她能忘了自己另嫁他人,可如今她做到了,真的另嫁他人也决心忘了自己,自己却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沧海,你真的要忘了我吗?你真的再也不愿意给我机会了吗?
沧海……
声声呼唤心如刀割,在战场上一呼百应的骆子书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无助和无力,白沧海怀有身孕,而且又一直胎像不稳,所以,他既不能似陌离那般死缠烂打,又不能似从前那般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一时间,他迷茫了,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想似从前那样爱她,疼她,可她却再也不愿意给他机会了,甚至连靠近都不允许!
爱情就是如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珍惜就是没有珍惜,再回头也是惘然。
为了能让梅青等人顺顺利利的离开黎城,君梓玉在翻墙无果的情况下,就派人在城中制造了混乱,放了好几把火,又换上黑衣蒙面跟城门口的守城兵打了起来,然后利用铁钩翻越城墙跑了出去,幸好玄殇等人的武功高,要不然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这二三十人怎么可能全部出的去。
扶苏等人的马车已经在城门外等候,一见他们出来就立刻命令女眷和孩子们上马车,而以梅青为首的那些陪嫁侍卫们则翻身上马,时间紧迫,又怕惊动了里面的人,全部上车以后扶苏马上就命令离开。
挤在马车中的曹碧云未看到自己的女儿红拂就赶紧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看到,其中有一个小孩说看到红拂上了后面的马车,曹碧云有些不放心就撩开马车帘子问孟五:“老五,看到红拂了吗?”
慌乱之中孟五好像看到红拂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就道:“刚刚好像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你等着,我去后面看看。”
由于风九幽的嘱咐,孟五不敢大意,正准备调转马头向后走,就听到城楼上有人大喊道:“攻城了,攻城了,有敌人攻城了……”
原来为了抓住杀害黑骑卫的真凶,尚君墨在城门内安排了人,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跑上了城墙,当看到有很多人在城门外时就立刻点燃了信号弹,而身在驿馆的尚君墨看到在空中炸开的烟火以后,也快马加鞭的朝这边飞奔而来。
这一嗓子喊打破了雪夜中所有的寂静,扶苏和梅青等人脸色齐齐大变,抬手一挥立刻道:“不好,快走!”
语毕,挥动手中的鞭子就狠狠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