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都跟着沸腾起来了,管家仆人一窝蜂的全往这里奔过来,隽颢才刚一进门就看到这番场景,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先指挥众人动作镇住场子,随手指了个人,去找树仁叔过来。自己先把姑姑抱到沙发上去。
言美静的女儿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向仍在花园里寒喧的江树仁,医生!医生!不,不好了!
江树仁心中一跳,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急慌慌地似是要哭出来,一张脸紧张不安,喘了半响,才急拉着江树仁往回跑:妈妈,妈妈她晕过去了!
等江树仁来到大厅的时候,就见到地上瘫坐着好几个女人,个个花容失色,头发衣饰乱成一团,裙子衣服有的被撕裂开来,有的已经先包上大衣,免得春光外泄,完全没了刚才悠闲的贵妇面貌。
江树仁倒是镇定,边听着旁人说事情的经过,手上掐了一下言美静,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她只是惊吓过度,身体好得很。
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
大伙人这才注意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蹬蹬蹬地往二楼上去,眼睛也跟着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就见那香琪气急败坏的奔向二楼。
二楼廊上站着一个少年似乎被她这一脸怒气腾腾的态势给惊吓住,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隽颢一看到是小枫,疯了似的冲上楼,三步并作两步的快跑过去,深怕小枫又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可香琪仍是快他一步,一巴掌差点打在小枫脸上,好险小东先把小枫给拉走了,否则他肯定当场发飙。
隽颢后一步到,用力板过香琪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能直接把她的腕骨给捏碎掉。
屋子里诡谲地安静了一会儿,一屋子的人全盯着他俩看好戏,香琪气得脸都紫了,对上隽颢凶恶的眼色,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她敛下自己的脾气,必竟底下全是长辈亲友,她已经颜色尽失了,不能不顾形象,眼色一变,脸上瞬间换成了惊恐和慌张的表情,指责道:是他,是他把老鼠放在我的包里,故意吓我,是他害老夫人晕过去的!
你无凭无据地,凭什么说是小枫!隽颢光是看到她伸手想打小枫,心中的愤怒就不断扩大,火气也\噔噔\往上直冒。
那他为什么躲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跑?丢尽了脸的香琪已经是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扔了。她故意把话说的大声,错全赖在小枫身上,恨不能大厅里的人全听见她说的话。
隽颢勃然大怒道:他不跑,难道站着给你打吗?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凭什么打小枫?最可恨的是,还无凭无据地抵毁他,明显就是报私仇。
在隽颢大喝之下,香琪一下子怔住,眼中立即涌出泪水,委屈地甩开他的手,冲下楼去想找人为她凭理。
这个臭小子每次都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脸,这次她绝不会放过他的,一定要给他好看。
言美静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想起方才手里的死老鼠依旧心有余悸,不停拍着胸口。她的姐妹一下子全围到她身边,原本对隽颢就有意见的她们这会儿总算是逮到机会了,听完香琪指责的话,更加确信这场闹剧都是小枫出的主意,果然如香琪所说的,这孩子无父无母,又跟在隽颢身边,那隽颢从来就没把他们这些长辈放眼里过,才会这么没家教。
今日,言家的脸面全在亲朋好友面前给丢光了,她身为言正的长姐,怎么也得管管这事,绝不能随便敷衍过去。
言正为此,站在門外,正跟与会的宾客一一道歉,小孩子不懂事,开玩笑不知轻重,让各位见笑了,实在对不住。
言家必竟有钱有势,言正都出面道歉了,谁能不领情,众人自然不敢多说话,见状哈哈一笑,不做认真,就当是孩子们顽皮而已,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言正才回到厅里。
他的姐妹一个个端坐在客厅里,摆明了就是一付兴师问罪的架势。
言美静一见到言正进门,首先开炮道:言正,这孩子不管管,是不行的!好好一场午宴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言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呀!
是呀!这都无法无天了,孩子宠归宠,不管还是不行的。言美绸也帮腔道。
我是反对严厉管教孩子,但是,都成这个样了,还不当回事,怎么行呢!
面对这几乎是一面倒的情势,让隽颢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他当然不相信小枫会恶作剧,他的宝贝虽然爱捣蛋,但也仅仅只对他一人,而且最后小笨蛋只会害自己受伤,让他心疼而已。
此时,大厅外墙上的气窗上,出现一颗小脑瓜,一个小女孩儿正往里头探,偷听着大人们的对话。
她小声地对着自己身下的人说:小东哥哥,再高一点。小东使劲地垫起脚尖,让小女孩听得更清楚里头的动静。
布布也坐在里面吗?小枫紧张地问道。他最担心的就是给布布惹麻烦,姑婆都被他们吓得晕过去了,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很生气。
嗯,叔叔在。
他有没有很生气?
不知道叔叔是不是生气,但是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他们说了什么?小东问。
……他们……小女孩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他们一直在骂哥哥……说是哥哥的错……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换我看看可以吗?
好。小东搬来了个大点的石头,让小枫踩上去,抵着他的腰,帮他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