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灯的映照下,隽颢凝视着沉睡的小枫,眼里满是怜惜不捨,伸手捋了捋宝贝颊上的碎发,看着自己最爱的白皙脸蛋上,竟挂着红肿丑陋的掴痕,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怒意又再次翻腾了起来。
隽颢低头在小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脸颊贴着温热的小脸蹭了蹭,轻声道,敢欺负我的宝贝就得付出代价。
又看了小枫好一会儿,重新把他身上的毯被盖好,这才起身离开。
……………
……………
隽颢回房冲过澡,披着睡袍正想往书房去,透过廊上昏暗的光线看到客房的房门虚掩着,漏着些许光亮,刚一走近,便听到从裡头传来嘶嘶抽气声。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往裡头看,不由地拧起眉间。
客房内,江牧华光裸着上身,侧头看着镜里的自己,他右手环过左肩拼命地往背后伸,尝试着要撕下沾粘在裸背上的透气胶带,却怎么也搆不着;换过左手由下往背后扳,指尖好不容易抓住胶带的一小角,却因为胶带和伤口沾粘的太过密实,拉扯的动作撕裂了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教他痛得直抽气,只得闭紧眼,咬牙忍耐。
待他缓过最疼的那会儿,深吸口气,想再接再厉,蓦地背后一个高大颐长的黑影罩住了他,身子突然间被一只健壮的手臂提起,整个人撞进温热的宽阔胸膛裡。
吓……江牧华险些惊叫出声,
别叫,是我!背后传来隽颢的低沉的嗓音,声音裡带着几丝疲惫,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淡淡体香盈满鼻尖,搅乱了他的理智,一时意乱情迷。隽颢的指尖在他背上的伤口间游移滑动,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阵的颤栗,江牧华倏地僵直了背,一动也不敢动。
江牧华差点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感官刺激中,煞时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忆起方才隽颢竟敢质疑他的专业,就一肚子的不高兴,板起脸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别动。一道简洁的命令从头顶上传来,身子被锢的更紧。
隽颢正试图无痛地撕下黏贴于伤背上的纱布及胶带,手下的人却不肯稍停,执拗地非要脱离掌握不可,果然……
走开…嘶嘶…江牧华疼地弓起了身子。
叫你别动,我帮你换药。隽颢有些气急败坏地吼。
不必!反正我技术差,拿自个儿练习,免得被笑话。
生气了?隽颢嘴角带着一丝淡笑,在江牧华耳边问道
哼!谁生气了。江牧华别过脸去。
闻言,隽颢禁不住扑哧一笑,不就是你吗?看你顶上都快冒烟了,还说不气。
我才没生气,你放开我。看隽颢笑的得意,江牧华气不过,奋力扭动身子,想要脱离隽颢的掌握。
你不气,那就最好不过了。语毕,总感觉这话中有话的江牧华,一时间还来不及反应,听见隽颢嘿笑了声,身子已经腾空被人从腰腹间拎起,整个人跪趴在隽颢腿上,隽颢迅速扯开睡袍衣带将他双手紧紧缚住,不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喂……言隽颢……你…你想做什么?这意料之外的动作,让江牧华几乎吓傻了眼。
隽颢搓了搓下巴,一脸促狭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没读过医学院,好奇当江教授的门徒不知是何滋味。
你…你…江牧华真是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听说江教授您在x医大可是赫赫有名的严格哪!魔王级的杀手耶!
江牧华在医学界是相当的着名,不只医术精湛,也曾发表过无数着名论文,一直是x医大裡的名誉教授,到目前为止能从他手中毕业的学生屈指可数,全因他对医学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
谁说的,没那回事。江牧华抓狂的模样活像只暴怒的野兽,只可惜,他双手被缚,再怎么生气也没用。
我得亲自确认才知您是不是所言不虚。
哼!江牧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自个儿生着闷气。
隽颢背着他暗笑了声,完全无视江牧华的黑脸,一把将他按倒在腿上,豪情万丈地捲起衣袖,按着江牧华的习惯,先从药箱裡摸出酒精棉片,把双手仔细消毒过后,动作轻柔地一一撕去他背上所有的纱布及胶带。
江教授,学生驽钝,接下来怎么做呀?隽颢不知该怎么下一步,笑着对镜子里的江牧华摆手问道。
放开我,我自己擦药。江牧华两手被缚在身后,肩膀微耸,闭着眼语气忿忿。或许是医生的身份,让他很不习惯这样趴在腿上,任人鱼肉的感觉。
话落,两人缄默许久却不见任何动作,待他抬眼一瞧,镜子裡的那位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江牧华眉头皱得死紧,可那气势却不觉软了几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咬牙道:先用透明的那瓶食盐水洗淨没癒合的伤口。
thank you, si!隽颢立即故态重萌,嘻嘻笑道。
江牧华面上虽是千百个不愿意,但在他的心里,却感到异常的温暖,
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专心消毒的人。这个人向来就是这么霸道,这么**,他想做的事任谁都阻止不了,特别是为了他心中认定的人,不论是朋友或是亲人,只要他觉得能做的,他绝对会挺身而出,宁可牺牲他自己也在所不惜。好比现在,他明明是很讨厌怪气味,尤其是刺鼻的酒精药味,却愿意迁就自己的习惯,毫不在意地将酒精涂满双手。
瞧他小心翼翼地帮他撕下胶带的动作,他就是有再多的气,也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