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明亮的阳光穿透过窗帘,映照在幽暗无声的长廊上,再最后一台刀被人推入加护病房后,空无一人的长廊更显得死寂,彷佛整个楼层全垄罩在死神的魔威下,在阳光洒满大地前,随时都能在黑暗中取走性命。
经过一晚的轮番抢救,早就累塌的所有医护人员,各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休息室去,一晚上没喝过一滴水的人,一见到桌上备好的饮料和套餐,就好像在沙漠里看到绿洲一样,先仰头灌上好几口,马上叼起汉堡和鸡腿狂嗑了起来,趁着清早病人涌入之前的短暂时间,赶紧补充睡眠和体力。
一只黑色长靴缓缓地从安全梯踏了出来,硬底鞋根在石洗的地上规律地发出叩叩的声响,回荡在长廊上,来人一身的黑衣装束不疾不徐的往深处走去,直到座落在尽头的加护病房门前,从容地左右环视了一阵后,毫无声息地闪进厚重的那扇门,悄悄地落了锁。
来人抬起一双充满血丝的美眸满怀着恨意,缓缓走近到病房中央,厚实的白色棉被覆在床上拢起一座人形小山,入目是一具被一层层绷带几乎缠满了全身,躺得直挺挺的人,说是人,若不是一息尚存,保留了两道细细的眼缝,口鼻罩着呼吸器,还要以为这其实是一具木乃伊。
仪器里微弱的讯号警告着这人正是生命垂危之际,黑衣人缓缓俯下身去,轻抿着嘴靠到他耳边发出令人发颤的冷笑,一种彷佛来自地狱里的声音唤着他:「我来了,小颖!我亲自来送你上路了!」
濒临死亡的人在听到这一声呼唤,竟突然起了反应,他大力的喘着气,全身缠满绷带动弹不得,却能看见身子正微微的颤动着。
「呵呵!有反应就好,不然就没意思了,你说是吧!你不最爱听人凄厉的惨叫求饶吗?」黑衣人呵呵地笑了两声,接着说:「现在你也叫两声给自己听听,也算是给自己送终,免得死不瞑目,你说是不!」
话落,他从裤腰上拿出一只手掌大的电动钻刀,缓缓地旋上一根极细长的钨钢钻头,钻头是一圈又一圈伸出外的尖锐铰刀,他食指一扣,铰刀高速螺旋转动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呵呵呵!花了几十万美元特地为你订做的,为了赶上帮你送终,可是日夜不停的赶工呢!喜欢吧!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的!看你激动成这样,肯定是迫不及的想亲身试用一下的对吧!嗄!?哈哈哈……」
一股阴凉森冷的寒意如同色彩斑斓的毒蛇吐着信子从腳底缓缓竄上他的脊椎,恐惧在脑子里炸开,明明是只剩一口气的人,听完他这一句话,病床硄啷硄啷地轻轻震动了起来,可惜这点声响根本不足以停下来人的动作,反而引起他的大笑。
來人无半点同情,冷笑着举起了钻刀,顶在他仅剩半截的手臂上,「呵呵呵!来看看小枫给得这两百万花的值不值得!」他笑着摁住启动钮,稍一用力,钻头立刻埋进到他手臂,随着刺耳的钻动声,一股血水从钻孔里喷濺了出来,连带着细细的肉沫一点一点的飞洒在白色床被。
手臂传来的剧痛,让本是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弹起,爆睁的双目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呜……呜呜呜……」却无法阻止来人钻孔的动作,当钻头穿过臂骨,那蚀心的痛才正开始一点一点的穿过他的身体。
「呵呵呵!痛吧!?啊!刺激吧!呵呵呵……」来人张着如鲜血般艳红的嘴唇,像地狱来的厉鬼般看着他凄厉的笑着,他掀开被子,才刚穿过手臂的钻头又猛地刺入到大腿上,飞溅的肉沫随着高速的运转声,瞬间洒满了所有仪器床单和地板。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如木乃伊躺尸的人因可怕的剧痛扭曲着身体,可他却像是被钉死在床上任人宰割。
「叫不出声有什么意思是吧!?」说着,黑衣人上前扒开裹在他嘴上的绷带,连同缝合好的伤口一起撕扯开。
尚有些微视力的小颖瞪着两只如铜铃般大的血红双眼,加上血肉模糊的嘴脸十分骇人,却阻止不了来人森冷地笑着把钻头朝他最脆弱最致命的命根子去,「我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我要把你搅成肉泥,替我的孩子报仇!」
一阵绝望的惨叫声,划破了天际,小颖挣扎着却没有任何帮助,他不住撕扯着嗓子努力求救,可里里外外终究没有人听见他的惨叫,整层楼陷入了死寂。
「……香……嗬嗬呜……呜呜呜……」
「呵呵呵!你还认得我啊,呵呵!你真是命大,被咬成这样还不死,是不是在等我!?」话落,随着尖锐地钻动响声,铰刀又在他另一只腿上开了个洞,看着小颖发不出声的嚎叫着,扭动着身体,痛得拿头撞着床,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却只是徒劳。
香琪永远记得被关押著惨遭毒打的日子,对小颖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反而乐得大笑,他越是激动嚎叫,越让她感到兴奋。
从她的孩子在肚子里腿脚动都不动的那天起,小颖每扬起一次鞭子,她咬着牙,把恨一点点烙印、烙深在她的血骨里,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发誓定要亲手将他剥皮抽骨,尤其当她看到殷殷期盼了十个月,却早早断气的小小身子时,各种疯狂为儿子报仇血恨的想法像洪水一样翻涌,她一定要替儿子报仇,把他千刀万剐,以祭儿子在天之灵。
「疼吗!?嗄!疼吗!?你可不能太早断气,我还没搅烂你的肉,你怎么能死?」说着,从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