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兵器,祁连大喝一声,以身当先,一马鞭抽到他手腕上,喝道:“谁敢对刘启无礼,我跟你们拼命。”

赵过离得近,马上不来,一扔缰绳,自己跑到跟前,锏前指,喝道:“你们谁敢动?”

一个本家喊道:“我是你叔。”

赵过大叫:“爷爷也不行。”

樊英花笑了,笑得很淡。

在众人眼里,她一贯喜怒无形。

大伙不知道刘启有没有触到她逆鳞,弦绷得紧紧的。她还是在笑,越来越淡。

末了。她轻轻地长叹,哭了:“刘启。现在你还让我做这些事情?你知道我是什么一个样子吗?你怎么还能让我做这样的事情?我走不动。我走不动。下了马车,我已经走不动。你是不是就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死的是我阿翁。不是你阿翁,你心里不疼。我下来,我下得来吗?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你是对的。你大声地喊叫,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我吗?”

众人愣了。

钟村正转脸看向陆川,呼道:“阿川。阿川。”

陆川攘了他一下。

众人的心好像都被揪住了。

他们也是在做各种逼迫,让樊英花去各种决断,却是忘了,她父亲死了,她还在撑着,连夜赶往郡城。

樊英花继续往下说:“你应该替我做这些事情……”

刘启苦笑说:“我代替不了你呀。”

樊英花肯定地说:“你能。你去做。谁不听,你替我杀了。任何人。只你要让我中午以前到郡城,你可以干任何事情。”她吃力地抽出自己的宝剑,递了过去,喝道:“祖传之剑,试以头颅。”

她伸了半天,见刘启不接,提醒一样喊了一声:“阿过。”

赵过把剑拿回来。

刘启略一迟疑,拨转马头,传令说:“阿过。持剑前行。喊给他们听,但敢鞭打百姓开道者,立斩不赦。”

他没有吩咐陆川那边的将士,害怕他们不能如一臂使,喊道:“张铁头何在?”

张铁头远远一伸胳膊,大叫道:“听令。”

刘启吩咐说:“走到阿过前头,告诉沿途百姓,靠路一侧行走,军情紧急,英字营回援郡城抵御官兵,向他们借道。”

他又说:“速去。张奋青何在?”

声音传了几遍,后老底有张奋青回应,再后来,他挤上来。

刘启下令:“你和自家兄弟留下来,再给陆川要上三十士兵,居后劝阻百姓,告诉他们阳泉就在打仗,不要到阳泉,要去去盂镇,随后,英字营就会派兵去安顿,有走不动的,携带老弱的,一定要帮助。有一人漏过,去了阳泉,要你人头。提醒你,除了官道,四野还有小路,怎么做到在你。”他又要求说:“陆川听令。留下三十人。一旦前路畅通,不要管别人,火速到营村外的官道上设卡,再派人到盂镇打探,若盂镇有其它势力,就地征集人力和物资,不配合,速派兵灭除之。”

传完命令,等众人火速去办,他就走到马车旁边,把手借给樊英花。

樊英花想了想,按着下来,随他带着走。张铁头和赵过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铁头冲在前头,冲百姓大喊,喊声可闻:“乡亲们。军情紧急,英字营回援郡城,你们要靠到路的右边,免得车马磕碰。还有,你们不要去阳泉。快掉头。阳泉在打仗。对。相互也传个话。去盂镇去。英字营樊英豪将军和刘启相公说了,很快派兵过去保护你们。”而赵过则手持长剑,和陆川一起宣读军令。

真正从郡城来的百姓只占少数,他们还没跑这么快。

拥挤在路上的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风声也不知道怎么传播的。

他们听这么一说,就相互传话,不但人尽皆转向,道路也一下儿闪出一半,还有人跑去提醒别人。

由远及近。

樊英花任刘启牵着,到了路边,去见当下一拨百姓。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刘启就给人鞠躬,说:“英字营樊英豪、刘启感谢你们的让路。”

樊英花也有样学样,僵硬鞠躬,不太自然地说:“感谢让路。”

刘启又说:“给你们赔礼了。军情紧急,将士们鲁莽,若是下手重的,找来英字营,另有赔偿。”

樊英花还来不及学样,便有人回礼。

有个长者说:“皮糙肉厚的,不碍得。万不要耽误军情。四野都在传,成千上万的军队从南边来了,要打仗,究竟要在哪打?”

还有人问:“皇帝呢。皇帝在哪?”

刘启回答说:“已经接到阳泉了。但是阳泉也在打仗。你们放心好了。不管打输打赢,都会考虑到你们的。”

人们纷纷说:“那你们一定要打赢,你们管我们,南面来的兵不会管我们。”

里头钻出来两个后生,热切地问:“让我们也去从军行不行。看到你们这样,我们就不逃了,跟着你们去打仗。”

樊英花朝刘启看去,看个侧面,却一阵安心,抓住刘启手背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刘启却是说:“那你们要有耐心。军队也不是越多越好,总还要有人种地,没有粮食,没有军械,不经过训练,也是不能去打仗的。”

人干脆呈扇形把他围住。

他们纷纷问:“你是不是就是樊英豪公子?我们都听说了,樊氏的小公子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村还有人给你们家种过地,不过那时候没有听说过你呀。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外郡跟世外高人读书?”

刘启看了下樊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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