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大莱波蒂斯城到处弥漫着血水的气息,腐烂的尸体随处可见,一名婴儿在已经死去的母亲身上吮吸着奶水,然而,那具躯体却是冰凉的。?火然?文??.?r?a?n??e?na`克莱恩捡起了那名婴儿,将一个软塞塞到了她的嘴里,而后,披上麻布,将她带离了这所破败的房子。
城市里,火光冲天,到处是哭嚎与惨叫,妇女甚至在大街上被凌辱,男人被成堆成堆的杀害,他们的财产成为了罗马大兵的战利品。虽然十分残忍,但是这就是战争,洗劫和掠夺是不变的旋律。
直到中午的时候,第七军团和第八军团的几个大队,已经将城市中央的阿波罗神殿团团包围了起来。这是象征罗马人信仰的地方,不能用投石器直接砸毁,因此,没有阿庇斯的命令之前,谁也不敢乱动。克莱恩命令所有人在神殿外列阵,不许使用火攻,也不许使用重武器,如何攻克这最后的“堡垒”,要等阿庇斯和小克拉苏商议后再做决定。
阿波罗神庙在山顶,这是一处不高的山地,周围光秃秃的没有树木遮挡,于是,位于高处的阿格里帕的军团士兵很容易将长矛和标枪挥洒下来,射伤进攻的士兵,而进攻神殿的士兵却没有任何掩护和遮挡,强攻神庙,死伤会很重大。阿格里帕现在已是牢笼中受伤的猛兽,会做着誓死的抗争。
“对方看起来不准备投降,准备以高地为阵地,与我们抵抗。”
克莱恩巡视完阵地,遇到前来视察的阿庇斯,将眼下的情形跟阿庇斯反馈到。昏黄的阳光下,烽烟四起,可以看到高地上阿波罗神殿的四周被布上了数圈的防御工事。阿格里帕显然打算鱼死网破,不愿卑屈的投降。
“高地上没有水源,告诉我,如果我们不进攻,一直围下去,他们打算如何生存?”
阿庇斯平静的问着。水往低处流的道理众人皆知,高地虽然有利于防守,但是水源的问题是最大的问题。在山丘之上也不能打井,数百人每天的饮水阿格里帕如何保证,阿庇斯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通过被俘虏士兵的口供,阿格里帕在先前便挖好了蓄水池,但是那也只够他们维持半个月左右,另外,食物和武器已经全部堆到了山顶。他们无须担心那方面的消耗,就像你说的,水源是唯一的难题。”
克莱恩答到。
正午,神殿的穹顶反射着烈日的光辉,阿庇斯感到有些难以定夺,这座城市已经成为死城,到处是死尸与腐肉,空气中弥漫着死亡与疫病的气息,如果不赶紧结束战事,士兵们有可能会因此感染疫病,但是阿格里帕死守高地,强攻势必会损失惨重,并且,象征着光明的太阳神神殿也不会被毁,这是罗马人的信仰所在,三方交织的困境之下,阿庇斯犯起了难。
然而,阿庇斯命令到
“继续围困这里,让军营里所有的军奴在这几天内清理这座城市,将那些尸体堆起来焚烧干净,另外,参与搬尸的奴隶必须隔绝起来,禁止与军团任何一名士兵接触。每天将饮用水源烧开,再饮用。这是强制规定,不容许任何人喝生水。食物也必须烤熟后才能食用。就这样去执行。”
大莱波蒂斯在战后已是一片废墟,尽管疫情还未爆发,但是防范于未然是必须有的,而适时消毒,焚尽尸体便是其中的措施之一。看着满城烟火和死尸,阿庇斯知道,这座城市在军团撤出之后,怕是要彻底成为死城了。就像被罗马人毁灭的迦太基一样。
……
死一般寂静的阿波罗神殿被围困了近一个星期,坚毅顽强的阿格里帕终于无法沉默,隐忍下去,主动要求面见山下的罗马军团统帅阿庇斯。
而所有人都知道,非洲战役,即将结束了。
“我放下武器,跟你们走,放过我的士兵,他们只不过是执行了我的命令。”
在山坡中央一处相对平缓的地带,阿格里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阿庇斯进行了“友好”的正面谈判。他的脸色乌青,身上华丽的铠甲早已被灰尘和污垢覆盖,山上水源的稀缺看起来超过了阿庇斯的想象。
“这不可能。你我都知道罗马的战争法,失败的一方便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生存的权力。因为你率领他们抵挡了我,所以,我便有权劫掠他们。的确,你我都知道,他们实际上是无辜的,要怪,只能怪他们站错了立场。”
面对曾经的伙伴,阿庇斯面无表情的说到。回想当初在凯撒的军营内,自己和阿格里帕、屋大维,还是无话不谈的挚友,而现在,经历了诸多变故,朋友变成了敌人,嬉戏娱乐,温暖伙食,被冰冷的刀剑所代替。这便是斗争,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放过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在我的命令下作战,换做在你的军营内,他们一样要服从指挥官的命令,如此而已。请你,阿庇斯,给他们一些怜悯吧,我成为你的俘虏,成为你的战利品,放过他们。”
知道阿庇斯并不愿意放过自己的手下,阿格里帕咬牙切齿,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战役的失利,让他们失去了谈判的筹码。说白了,是任人宰割。
“放过他们?那谁对我死去的战友负责?”
阿庇斯大声回应到,以便让在场的所有士兵和军官听到,他们的指挥官是在乎他们的!
而后,阿庇斯放低了声音,继续说到
“当然,他们也是罗马人,罗马人不愿意屠杀罗马人,我可以接受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