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满正心惊之际,就听“轰”的一声,一枚掷弹在坦克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爆炸了,坦克和跟在后面的日军并未受到影响,仍向自己所在的阵地冲来。
不对啊,这掷弹貌似是奔着日军去的呀!
他忙回头,见一个国军士兵正从身后的战壕跃下,他就觉得那士兵动作好快!一股风声从耳边掠过,人却已趴在紧挨着自己的战壕沿上。
正好此时日军坦克机枪扫向别的方向,那士兵略抬起身子伸右臂于眼前,挑起大拇指,闭右眼用左眼向日军的坦克瞄去,复又换了一只眼瞄去。
刘福满这个连长可是通过一场场血战才当上的,他知道这个士兵是在用跳眼法对日军坦克进行测距!
果不其然,那年轻士兵回身就向后喊道:“一百一十公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刘福满才发现又有几十个士兵端着枪扑进战壕加入阻击的行列,而在离战壕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一胖一瘦两个国军士兵正半蹲在那里,身前架了具日军才有的掷弹筒,原来是这个测距的士兵跑的最快才冲到最前面!
眼见那个胖士兵将那掷弹筒的仰角又向上调了调,旁边那个当弹药手的士兵将枚掷弹就塞了进去,胖士兵伸手一扯,“通”的一声,显然是击发了掷弹。
刘福满忙又转身来看,“嘶”的一声在头顶滑过后,瞬间里,那枚掷弹已是正砸在了日军坦克的后面,“轰”地一声,眼见有四五个鬼子被爆炸的气浪从坦克后被掀飞出来!
一枚掷弹的杀伤范围在八至十平方公尺左右,日军的坦克又能有多大?日军步兵全都缩在坦克的后面躲子弹呢,这一下却是炸了个正着!
刘福满眼见身边这个年轻士兵在坦克机枪扫调转方向的空隙里向后方手势连连,后面那操掷弹筒的胖子也是不断微调弹筒的角度,
“嘶嘶嘶”,接着又有三枚掷弹在坦克后的日军步兵群里炸响,又有几名日军被送上了天。
这下原本有坦克掩护的日军可就乱了,有就地卧倒的有向后跑的已是乱成一团!
刘福满可是久经阵仗,现在他可没功夫去想援军哪来的,又会用鬼子的掷弹筒,他一挥手“上,把坦克给我炸了!”
又有两名身捆手榴弹的士兵跃出战壕,向坦克冲去。
坦克后的日军明显被突如其来的掷弹炸蒙了,再也没有协同掩护坦克。
一名士兵被坦克的机枪发现,打倒了,但另外一名士兵却成功地接近了一辆坦克车,就见他如一只扑向火烛的飞蛾,义无反顾将自己的身体往坦克前一扑,就拉响了手榴弹,“轰”的一声爆炸中,弹片与气浪夹杂这个无名战士的血肉残躯横飞而去,而那坦克的履带也被炸断了,终于停了下来!
“射击,射击!”刘福满高喊着。
因为打掉坦克也只是瓦解这次日军进攻的一半罢了
“快跑!快跑!”紧挨着他的那个测距的士兵也向后高喊着,因为对面日军的掷弹筒已开始转向压制自己的阵地了。
自己后面的那两具掷弹筒便没再响,或许已经被日军的优势火力打掉了,或许逃掉了,但刘福满已没有时间回头去看了。
日军步兵从慌乱中醒过神来,开始向己方阵地发起进攻,已冲到离阵地七八十米的距离了。
“突突突!”“哒哒哒”这时刘福满的阵地上响起了机关枪的声音,他这才注意到来增援的这支队伍里竟然有捷克造轻机枪,有花机关,竟然还有日军的歪把子!
阵地上机枪响了,日军的掷弹紧接着就到了,好在这些机枪手是明显经过训练的,机关枪与花机关竟然只打短点射!打几下就换个地方,日军准确的掷弹随后就到却只是徒劳地炸起一片烟尘。
“洞洞洞”那辆被炸断履带的坦克上的7.4毫米重机枪突然响了起来!
履带被炸只是不能前进,可不等于失去战斗力,刚见起色的阵地防御又被日军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压制了!
日军步兵已冲到离快国军阵地五十米的地方了,这通常已是发起冲锋进入白刃格斗的距离了
“嘶”身后的掷弹筒竟然又响了!只是这次却是射向了远方日军的掷弹筒阵地,太远看不出来打掉日军的支援火力没有,却成功吸引日军的掷弹飞过防御阵地的上空,那是日军想打掉国军的炮火支援。
但这样却给主阵地带来了喘息的机会,刘福满头一回幸福满满地发现,原来,自己的阵地上竟也拥有了充足的机枪火力。
机枪尽管只打短点射但那命中率也是超过步枪的,一个短点射两三发子弹,总会至少有一发打中日军士兵吧,很快日军步兵被打得稀稀落落,虽然他们已经冲入到了距阵地五十米的距离,通常这已经是要发起最后的冲击进白刃格斗了,但日军终于进攻乏力了,已有人开始扭头往回跑了。
“去把那重机枪干掉!”刘福满身边的那个士兵高喊。
“粪球子,跟我上!”
声音刚落,一高一矮两名士兵就跃出了己方阵地,战术动作娴熟,避入坦克观察视线的死角,一看就是老兵,两人很快就贴到了日军坦克那里。
矮个子手里拿着一把盒子炮,顶着坦克的观察缝就放,“啪”,炮塔的盖子掀开,一名日军露出头来,却被已经爬到坦克上的那个士兵拿手榴弹当大锤,一下子就砸在耳根子上,身子一软就子趴在了炮塔上。
高个子士兵飞快地一拉手榴弹的弦儿顺着已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