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嘴角挂着浅笑:“我这都把话挑明了,瑾还是不愿承认么?”说着,他执起面前的酒盏,跟着手上微一用力,就见那完好的酒盏碎成了片状,与此同时,他俊逸的脸庞尽显冷意:“知

道吗?本王最讨厌背叛。”

“王爷如何认定瑾有负王爷信任?”沐瑾正容,迎向宫澈迫人的目光,镇定从容地问。

“你这是要本王拿出证据是吧?”冰冷的声音里难掩愤怒,宫澈道:“云轻狂就是皇后,你很早就知晓她的身份,却没想过告诉本王……”他观察着沐瑾的面部表情,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

放过,而沐瑾在听他道明云轻舞的身份后,眸中神光微变,被他尽纳眼底:“你的外甥又是皇后所救,这份天大的恩情,更不可能让你做出背叛宫中那位之事,还有……”他说的很多,沐瑾

只是静静地听着,未发一语。

“知晓你是皇上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眼线,本王是不信的,不信本王信任至极的朋友,会是个伪装如此至深的人。”

沐瑾眉头微蹙:“王爷这是认定在下有二心了。”

“二心?不,你哪有二心,你的心一直都是向着皇上,更甚至你是皇上的心腹。”宫澈自嘲一笑,道:“枉我费尽心机,拉拢你到身边,回过头想想,我还真是蠢得厉害。”

“王爷不该听人挑唆,在听说云钦差是皇后娘娘之前,在下根本就不知其真实身份。至于在下的外甥为轻狂所救,在下自然对其感恩,但也仅是对轻狂感恩。”沐瑾知道自己此刻身处悬崖

边缘,亦知道无论自己作何辩驳,眼前这人都不会相信,但要他承认自己是皇上安插在宫澈身边的眼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因为他得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因为他不想死。

宫澈笑出了声,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道:“罢了,你不承认随你,可你愚弄本王,背叛本王的账,本王却不得不和算,在此之前,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沐瑾身子一震,就听宫澈续道

“太上皇昨夜失踪,皇上被刺客伤成重伤,今个休沐,所以没有消息从宫中传出,不过,明天一早会发生什么,用不着本王说你想必也知道。”

抑制住心底腾起的情绪,沐瑾面沉如水道:“在下在这提前恭喜王爷了。”

“恭喜本王?”宫澈眸光闪烁了下,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是啊,确实值得恭喜!”

“有件事,在下能否请教王爷?”沐瑾问。

宫澈没有做声。

沐瑾道:“不知在下的小外甥对王爷有何作用?”

“听你这口气,好似你小外甥的失踪与本文有关。”宫澈嘴角噙笑,眉头微微上挑。

沐瑾言语浅淡,目露疑惑:“没有关系吗?”至于他眼里的疑惑是真是假,唯有他自己知道。

“本王说没有,瑾可信?本王若说有,瑾又有何打算?”宫澈屈指在膝上轻叩,嘴角挂着诡谲的笑,看着他问。沐瑾觉得与眼前这人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至于缘由,无非是事情已然很明显

——宁王要搞大动作。

而他在对方撕破脸那刻,暗自运转真气,发现气息受阻,很难提上力道。

照此情形,他只能落人手中,被动地承受一切未知。

距离早朝还有半个多时辰,宫衍和云轻舞乘青龙回到皇宫,云轻舞道:“沐浴换衣后你就去上早朝,我去看看影。”宫衍没有异议。

影是在十多个暗卫的保护下受的重伤,可想而知那晚夜入皇宫的刺客不仅在人数上不少,就是在修为上也只怕不俗。

密室中,昏黄的光线洒在牀上,影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若不是胸膛微微有所起伏,让人看着还真像是死人一般。

“咯吱”一声,密室门打开,郑丽婉循声望去,看到来人,先是一怔,旋即忙从牀边起身,恭敬行礼:“丽婉见过皇后娘娘。”

云轻舞轻颔首,问:“情况怎样?”郑丽婉站直腰身,神色平静,回道:“不是很好。”自影被刺客重伤,她的心情就变得躁动不安,而这种情绪究竟是因何而生,她心里隐约知道,可也

正因为知道,才令她愈发心乱。

但考虑自身的任务,她万不能在人前露出异样。

“经脉受损,内伤很重。”为影诊脉护,云轻舞道。

郑丽婉闻言,抿唇没有说话。

“要本宫救他吗?”云轻舞的眸光挪至她身上,略作迟疑,道:“想好再回答本宫。”

熟料,郑丽婉想都没想,直接道:“他若对皇上还有用,皇后娘娘不妨救他一命,如若皇上已经不需要他,那么就没必要再留他在世上。”

“这是你的真心话?”

“丽婉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你难道就对他没一点感情?”

“丽婉入宫是有任务在身,与他有所牵扯,也是任务所需,与感情无关,再者,丽婉也没资格谈感情。”

“他可是你孩子的父亲,你真就忍心看着他死去?”

云轻舞静静地看着郑丽婉,闻她之言,郑丽婉脸上的表情微僵,须臾后,果决道:“他们不该活在世上!”她口中的他们,一个自然是指影,一个则是指“二皇子”,也就是她所生的那个

孩子。

“你的孩子若真没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会怨恨皇上?”对于郑丽婉入宫,云轻舞心里是感到抱歉的,毕竟男人的出发点是为她考虑,才让一个女子步入深宫,牺牲自我的爱情,来完成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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