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凤爱郑明,爱得几乎失去自我,这不,一听到郑明发火,忙抬手在眼角抹了一把,在郑秀嘲讽的目光注视下,匆忙走向灶房。

“乔颖,你会再来的,我相信你会再来的,为了送你大弟去医院治腿,为了给你那便宜阿兄买药买营养品,你一定会再来找我哥。”眼里流转着算计,郑秀嘴角微微勾起,回了自个房间。

乔颖的家在半山腰上的寨子里,出了小镇,她脸色苍白,眼睛赤红,奔跑在大雨中。

也不知过去多久,雨势逐渐减小,电闪雷鸣消失,乌云散去,她踩着来时的路走在山间小道上。

快了,快到家了,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咬紧牙关,乔颖忍住头晕目眩,艰难地一步步往前走,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她暗自告诉自己,等到看见自家的木栅门,她双腿已经快无知觉,却仍然倔强地朝前走,不肯让自己倒下。

直至推开木栅门,看到小弟从屋里走出来,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阿泽,阿姐没用,阿姐没有接到钱,阿姐好没用!”乔泽跑过来扶她起身,听到阿姐呜咽的哭声,好生心疼:“阿姐别哭,没事的,我们一起再想法子,阿兄和阿水哥都不会有事的。”

没法子了,没法子可想。

能想的,她都有想过。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才好?

抱住乔泽,她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一连说着阿姐没用,然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阿兄,阿姐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不会的,阿姐只要退烧,就会醒过来。”

“可是我都已经给阿姐喂了那么多汤药,阿姐怎还是有点发烫。”

乔泽眼眶红肿,与阿兄说着,伸出手放到乔颖额头:“阿姐!阿姐你醒醒啊!”

好烫,阿姐额头上的温度半个小时前已经降下来一点,这会子又烫了起来,乔泽忍住泪水滴落,看向阿兄乔昱:“阿兄,阿姐额头又开始滚烫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他低下头哽咽,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阿姐长这么大就发过两次高烧,上一次,我給阿姐喂下汤药,阿姐的烧没过多久就退了下来,可这回都一天一夜了,阿姐的烧降下来又升上去,总这么反反复复,只怕……”

夜幕落下,发着高烧的乔颖,双眼紧闭,泪水悄然涌出,沿着她苍白,却极其漂亮的脸庞滑落,融进她耳后的发丝里。

阿妈两年前病逝。

腿有残疾的爷爷,也在几个月前离开了他们姐弟。

四年前爷爷从外面救回的大哥哥,虽有经过阿妈手术治疗,却仍躺在牀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知觉。

而爷爷之所以会离开他们,全是源于想到山上多采点药材,多打几只野物,到镇子上卖了钱,给大哥哥买营养品,供养他们姐弟上学。

不到十五岁的大弟,当日跟着爷爷一起进入深山,突然间的意外,爷爷为救不慎一脚踩空的大弟,双双滑下山坳,以免大弟受伤,爷爷中途抱住大弟,以自己的身体做了肉垫,最后受了重伤。

脊椎,双腿皆粉碎性骨折,还不算内脏受伤,而大弟虽有爷爷保护,终还是摔断了左腿。

家里本就生活困难,爷爷自昏迷中醒过来,说什么也不让寨子里的叔伯送他去医院,大弟同样固执,怕给家里增加负担,不去镇子里的医院医治。

女孩儿很无助,躲起来偷偷地哭。

埋怨自己不能撑起这个家,埋怨自己为什么一心要上学,她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些外出打工,恨自己没有早些挣钱养家,如果她早早离开寨子,到大城市打工,兴许阿妈就不会那么早死,爷爷也就不会那么辛苦的上山采药打猎,就不会为保护大弟,受重伤不到半个月就离世,大弟同样不会在采药途中,摔断一条腿。

双生子比女孩儿小两岁,姐弟三个读书都特别好,寨子里的人只要一看到他们姐弟,就竖起大拇指夸赞,说他们长大后必有出息。

“小颖,小昱,小泽,你们听好了,无论前路有多坎坷,你们都要把书读下去,这是阿妈对你们的期望,记住,一定要读书!”女孩儿的母亲临死前,看着三个孩子,紧抓着他们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下那么一句话。

读书?其实他们不用去学校的,女孩儿的母亲不是寨子里的人,女孩儿的母亲不仅是有着很好的医术,而且特别有文化,但是寨子里的人都不知女孩儿的母亲来自哪里,爷爷知道却从不对人说起。

由于女孩儿的母亲多年如一日为寨子里的人诊病,因此,他们一家没少受大家伙接济。

为上学,为给那位昏睡着的大哥哥买药买营养品,为给身体每况愈下的阿妈买医院里的药,乔昱和乔泽只要一放暑假,就到镇上找最苦最累,挣钱最多的活干。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家要过得这么苦?为什么病魔要夺走阿妈的命?为什么要让他们家一次又一次地遇到重创?

钱,全是因为钱,因为没有钱,他们的家垮了,女孩儿的亲人一个个的去了,女孩儿的大弟即将变成瘸子。

还有阿妈和爷爷让他们姐弟好好照顾的大哥哥,因为没有足够的钱,无法接受最好的治疗,无法醒过来。

谁能给她一个答案,告诉她所有的厄运,怎就全降临在她的家里?

“小颖,你要快些好起来,咱家不会倒的,爷爷就算再苦再累,也把你们姐弟仨供到大学毕业。”

女孩儿心思重


状态提示:768:女孩儿的泪--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