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时间河中的我们像是波浪中漂浮的一片叶子,很小的浪花就能将我们淹没。
尤博达就像被卷入水底的一片叶子,任人怎么找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当日破城之后,刘铮问过柳玉娘,柳玉娘说他没见过尤博达,白鸿儒把人抓回来后就关在一处别院里了,刘铮又派人搜索博山县城,可来回搜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尤博达,这让刘铮心中很是疑惑。
他本以为白鸿儒抓尤博达是为了要挟他的,可没想到攻城的时候白鸿儒根本就没把尤博达推到城墙上,甚至连提都没提,这相当出乎刘铮的预料。
破城之后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更让刘铮疑惑不解了,蒋明达说尤博达可能不在博兴城里了,被抓之后就被转移走了。
刘铮认可了这种说法,同时也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了,他记得当时蒋明达笑着跟他说,杀尤博达对白鸿儒来说没半点好处,不如在将来某个时刻用他来跟你换点什么,或者要挟你做点什么,毕竟你在江湖上可是很有名望的人。
刘铮当时愣怔的问,这跟江湖名望有什么关系,蒋明达笑着跟他解释了一番,他才明白过来,他身边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中人啊,江湖中人最将义气,若白鸿儒用尤博达要挟他,他不顾尤博达死活的话,那他身边的这些人可就……
如今距离夺回博兴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这七天里没有半点尤博达的消息,而刘铮似乎也将这家伙忘了,可这家伙的消息却突然出现在了刘铮的面前,而且还是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
这天一早刘铮便接到了知府衙门里传来的消息,说有一伙人进了衙门,说他们是朝廷派来的钦差,这下子可把衙门里办公的人惊的不轻,于是速速派人来禀报刘铮。
刘铮也觉得新鲜,钦差来了,有意思,于是把蒋明达父子喊来,一同前去看看钦差长什么样。
到了青州知府府衙,刘铮刚迈进大堂就见一中年男子端坐在公案后面,面带肃穆、神情凌然,一股威严之气充斥着整个大堂,刘铮任命的十三人委员会中仅剩的三人以及能飞羽都低着头站在下面,似乎是刚挨过训斥。
面对这场景,刘铮轻轻的笑了笑,毕竟都是才造反的,心里对朝廷正统的官员还是有些害怕的,腰杆自然就挺不起来,不过无妨,等日子久了,这事儿就会颠倒过来。
见刘铮进来了,能飞羽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刘铮身上,同时身子也稍稍挺直了些。
刘铮刚想开口说话,耳边却忽然响起了惊堂木的声音,啪的一声过后,就见公案后坐着的那中年男人厉声道:“堂下何人,为何见到本官不跪!”
欸?有点意思!
呵呵一乐,刘铮倒背着手看着那钦差道:“你既自称本官,那必然是朝廷的官了,不知这位大官在朝廷任什么职务?”
“哼,告诉你也无妨,本官乃刑部右侍郎钱士完!”
“哦,原来是钱大人,久仰久仰!”久仰个屁啊,他完全没听过,不过也不怪刘铮,此人还是挺有名气的,若历史没改变以后和他还会有交集,这人曾在万历四十二年也就是1614年做过山东巡抚,到1616年就下台了,他挺悲催的,在任的时候,山东青州爆发的巨大的旱灾,那是真正连年颗粒无收,树都枯死了好多,而且那几年间山东几乎遍地是匪,青天白日的就会有批量的贼匪攻击县城,或者县城里的百姓攻击县衙什么的,为的就是一口粮食。
好了闲话不叙,说正事儿。
这边刘铮道完久仰久仰,坐在公案的钱士完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既已知道本官,那为何还不跪下!”
“啊!我为什么要跪下?”刘铮装傻充愣。
钱士完好悬没气昏过去,呼呼喘了几口气后道:“本官既是刑部右侍郎,又是皇上御赐钦差,本官代表的是天颜!你一个小小的捕快,乃一贱役,就不怕皇上抄你家的灭你的族吗?”
刘铮耸了耸肩道:“怕啊,我怕的要死,可我怕不代表我要跪你啊!”
“你……”钱士完被堵的胸口发闷,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钱大人知道我是一个小小的捕快,那么必然也知道我是谁喽?知道我是谁,就代表大人知道我是个反贼喽?”
刘铮又呵呵一笑道:“我看话本小说里,造反都是要杀官的,你看,我是个反贼,从造反开始,到现在青州知府王家斌还没死,甚至同知余正、通判钱游也没死,前者就在府衙后衙中,想必你已经见过了,后者都在煤矿体验生活!”
“你看,到现在我都没杀过一个官,这跟话本小说了都不一样,所以我很担心别人会不会笑话我,正好钱大人您来了,我这把你杀了,别人肯定就不会笑话我了,毕竟是管大,还是个钦差!”
刘铮话一说完,就拿眼睛瞧着钱士完,本以为钱士完会被自己的话吓住,可没想到钱士完听完了居然站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刘铮,你以为本官是傻子吗?既本官敢光明正大的到你的大本营里来,必然是有所依仗!”
刘铮疑惑的道:“哦?钱大人有何依仗,说出来我听听!”
“哼!”钱士完一甩官服袖子道:“你的部下尤博达在本官手上,若你敢害了本官,那你手下必死无疑!”
这下子不仅刘铮楞住了,就连一直跟在刘铮身后没开过口的蒋家父子也都楞住了,这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