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你很不简单。”
夜里,从筒子楼内走下,朱鹏掏钱在楼下大爷那里买了一个烤红薯,他掰开闻了闻,然后一口口吃了下去。
“……一个烤红薯的,满大街都是,有什么不简单的?”明灭的火光映照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他头都不抬的这样言道。
“一个烤得这样好的红薯只卖区区五毛汩罗币,卖得赔了。听小罗说你从五年前开始就在这里烤红薯,也就是说你赔本赔了五年。”
“大街上的烤红薯都是五毛钱,你神经病吧?走开,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咔嚓”
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一支手枪自衣袖滑落到朱鹏手上,然后顶在了那名老者的脑门上。
“我这个人很会吃东西,五毛汩罗币烤的红薯,该用什么糖,该用什么红薯,我一沾牙就能尝出来,看来你身边还是有一些弟子跟随的,只是他们在给师父准备红薯时,不但要挑最好的,形状都尽量要挑大小一致的,我tm又不瞎,这么多的痕迹,想装做看不见都办不到啊。”指尖渐渐按在扳机上,朱鹏周身绷紧这样言道。
“……我就喜欢烤红薯,赔钱我乐意,有问题吗?”
“…………”
“没问题,这个原本是为你留着的,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左手一甩,一串由麻绳连起来的红色骷髅头束在朱鹏手腕,但是下一刻朱鹏周身肌肉放松,将枪和骷髅法器全部都收了起来,然后他转身走了。
“你不怕我在你背后出手?”
“不怕,小罗睡得很香,你要杀我一定会让她惊醒的,你不会那么做。”
“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头也不回的渐渐远去,汩罗,的确已经没有朱鹏想要的物或人了,在海边,等待他的偷渡船早已准备妥当。
次日清晨时,酣睡一整夜的小罗揉着眼睛起身,被子掉落显露出她浑圆的肩头,一根丝线刚好被其起身的动作触及,连接触动了放在一旁的录音机:
“小罗,当你听到这盘录音带的时候,我已经返回九龙了。与你的相遇是我在汩罗旅途中最美好放松的一段记忆,你的歌声很好听,我很喜欢……在桌上我给你留了一些钱,应该足够你买一处附近的住宅了,总是住在凶宅里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但总是不好,最后,我祝你在以后的人生中幸福快乐。你,来自九龙的朋友。”录音机里不再放出声音,那温暖而让人安心的感觉也消失了。
“鹏大哥……”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在这个时候一只肥壮的大黑猫跃了上来,它乖巧地钻入小姑娘怀里,用自己毛茸茸、肉乎乎的尊贵身体慰藉着自己的仆人。
(别难过,你还有主子我呢。)
“呜呜,鹏大哥!”再也忍受不住,小罗一把抱住怀中的肥胖大猫放声大哭起来。
然而,时间总会冲淡记忆,生活总会有新的开始。
大海之上,项燕与朱鹏倚在铁栏上吹着海风喝着酒,海风有些大,但对于这两位而言当然不是什么问题,未觉寒冷,反而觉得苍寒壮阔。
“就因为看得顺眼,你上都没上她,就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都给她了?一个瞎眼睛的汩罗小女孩?”
“在打打杀杀之余,总要有一些温柔清纯来调剂身心,钱财身外物,更何况你我是缺钱的人吗?”仰头灌了一口酒,朱鹏反问道。
“潇洒!”仰头将壶里最后的酒浆喝掉,然后项燕甩手将酒壶扔到身后的海里,接着道:“过两招?我总觉得我对修罗地劫爪的领悟比不上你,但我又不清楚自己差在哪里。”
修炼地劫爪是魔蛛系轻功幽魂九影的别称,项燕的武功天赋其实是不低的,但他不可能像朱鹏一样以一种参考批判的高度去解析消化这套功法,事实上项燕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他反而更学不好。
朱鹏心里非常清楚项燕的状态,在李浩龙看来项燕已经彻底废掉,此生巅峰极限也不过是个非人境界了,因为他个人的性情被黑暗杀意扭曲笼罩,不见本性真灵,谈何超脱自我?
然而在朱鹏看来情况却未必,邪魔道,邪魔道,以我御魔是道,以魔御我难道就不是道吗?残暴疯狂到极致后,反而会获得清明与平静,只是项燕这种情况朱鹏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或者说,修行毕竟是自己的事,入门之后,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更多的是看修行人自己,高明的师父可以将你带到相对高度,但没有哪位师父能直接把你带到相对终点。
也并没有拒绝项燕的挑战,两人皆是这条偷渡船上最为尊贵的客人或者说实际控制者,因此找一处相对宽敞干净的擂台还是很容易的,这个世界武风盛行,开往远洋的船大都会有擂台设置,一方面给船员宣泄激情,另一方面,甚至是用来解决彼此矛盾的主要场所。
“修罗地劫爪苍劲凶厉,招走偏锋,处处主攻对手下盘,我怀疑它是一套由地趟刀法衍化而来的绝学,最后偶有新的领悟,接招!”在坚实得擂台上来回走了两步,以话语吸引朱鹏的注意力然后突兀得出手。
项燕的身形突然间伏低,他如若一只大蜘蛛一般四肢都贴伏在地面上,跟着旋动起来,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疾速与平地滑翔姿势斜冲朱鹏的下盘,犹如车轮高速旋动一般的爪势席卷而来。
“都已经说过多少遍了,幽魂九影主要是轻功侧绝学,你却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它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