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提着鸟笼子,被个脸生的太监给带到“万壑松风”去。

婉兮忖着这个太监应当是这热河行宫里的太监,便待得进门前先向那太监行了一礼:“有劳谙达引路。”

那太监登时笑了:“姑娘,咱家姓张,名玉。”

婉兮心下一愕,忙道:“给张谙达请安。”心底下却是忍不住嘀咕……张玉?怎么皇上跟前的太监都叫“玉”啊?

李玉、高玉、张玉……皇上不会分不清楚么?

她一边上那山石垒成的台阶儿,心下一边暗自嘀咕:这名儿究竟是太监们自己取的,还是干脆都是那位爷给统一赐下的呢偿?

若说就算不是皇上统一赐下的,那也一定是太监们自己揣测着皇上的性子给自己个儿取的。这不,这名取完了,的确是有机会到御前伺候了。一个名儿变成了一个造化。

这位爷啊,爱玉成痴,诚不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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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壑松风”是建在湖边小山上的一处院落,背山面水,绿树成荫。院子内亭台都是小巧雅致、层次丰富,像一幅宋画里疏雅的模样。

婉兮目光扫过楹联,见上头写:“云卷千峰色,泉和万籁吟”。果然相得。

“上来。”

头顶上传来皇帝声音,婉兮挽住衣摆,拾阶抬头望去,只见山石顶上有一座小亭,皇帝正坐在亭中望着她微笑。

婉兮便连忙垂下头去,压着面上的热意,提稳了鸟笼子,尽量迈着从容淡定的步子走上去。

亭子里并无其他人在,李玉等人都候在亭子外头。

婉兮刚俯身请安,他人已走过来。

“哟,总算来了,想死爷了。”

他说着,看似是从她手里接过鸟笼去,是对着那一对鸟儿说的;可是拎过鸟笼之际,他的手则自自然然从她掌心滑过,顺势拉了她一把,没叫她蹲下去。

婉兮这颗心跳得越发乱了,连忙小心收拾,嘴上还是稳稳妥妥地请了句安。

皇帝自顾看鸟儿,左看右看着说:“哟,这鸟儿是谁给养成这样儿了呀?这毛怎么还缺了?是不是有人胆敢欺负你们?叫爷逮着,定不轻饶!”

婉兮便一闭眼,只得又蹲下去:“奴才该死。”

皇帝轻笑一声,耸肩回头望来:“这话儿怎么说?是主动领罚来了么,嗯?”

婉兮咬住嘴唇。

他搁下鸟笼走过去,蹲下,抬起她下颌来:“……可是你怎忘了,爷给你的罚,就没什么你敢受的。”

他眯眼紧紧凝视她娇俏容颜:“既不敢受……怎么还故意来撩着爷,嗯?你说你这心思,究竟是叫爷如何消受?”

婉兮只觉心下如小虫啃咬,又麻又痒,又隐隐心痛,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他哼了一声,缠住她的视线:“你那伶牙俐齿哪里去了?怎连爷一个问都答不出来?”

婉兮赶紧垂下头去:“万岁圣明。”

“嗤!”他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行行行,千破万破,马屁不破。”

婉兮便也忍不住莞尔:“万岁爷就是圣明嘛~”

他抓她起来:“既然知道爷圣明,还敢这么糟践爷的鸟儿?”

---题外话---还有~~~万岁口谕:谁都不许把朕的话给想歪了,哼!


状态提示:272.272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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