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妙姝脸色苍白的躺在红漆围屏拔步床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头顶藕荷色连珠纹帐子,想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样?
她还没有及笄,原本说好及笄后圆房,可成婚当日,周熔喝的醉醺醺地进来便不管不顾地与她圆了房。成亲不足一年,她的陪嫁就没了,有了孩子,然后也失去了……
想着这几日的遭遇,洛妙姝眼角的泪珠便一滴滴地滑落,加之这几日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倒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可莺儿见洛妙姝这样,心底却在暗自爽快,她忘不了洛妙姝是如何打她,如何在她脸上留下伤疤的!只是无论怎样高兴,她也不敢表露分毫,只低着头,远远地站在床尾,极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雀儿进来见此暗暗叹了口气,朝莺儿投去一个不占同的目光,虽然莺儿微微瘪了瘪嘴并不以为意,雀儿却仍放轻了脚步来到洛妙姝床榻边儿。
只是站在床边儿看着洛妙姝那样儿,她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好半晌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劝道:“奶奶,身子……”
雀儿刚开口洛妙姝便回过神来,猛地强撑起身子,面露狰狞之色,瞪圆了泛着红的眼睛望着雀儿,嘶哑地喝问道:“那对贱人呢?”
吓得一旁的莺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也在暗暗埋怨可儿,让洛妙姝变得越阴晴不定难以伺候了!
雀儿为难地看了洛妙姝一眼,垂下眼眸小心地道:“爷在,跨院那边儿……”
洛妙姝闻言嘲讽地惨笑一声,也不知她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周熔,随即却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下去,神情漠然地望向头顶的帐子,不知想着什么。
就在雀儿以为洛妙姝不会有其他吩咐,准备退出时,洛妙姝擦了眼泪,转头看向雀儿,哑着声儿问道:“可有姐姐的消息了?”
雀儿轻轻摇了摇头,洛妙姝的神情便越黯淡了两分,如果洛娉妍还在侯府,不曾被劫持,周府谁敢如此对待自己!别说打了个丫鬟,就是卖了她,谁又能将自己怎样?
想到可儿,洛妙姝的神情再次狰狞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周熔会为了可儿那贱人匆匆赶回来,更没想到会不闻不问地就一脚朝自己踢来!
往日的温情,往日的恩爱,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就连老夫人的疼爱……想着洛妙姝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再次滑落。
雀儿见洛妙姝这样再次叹了口气,轻声劝道:“奶奶保重身子,等姨奶奶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洛妙姝闻言眼珠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三天前一切都还是好好儿的,那时候自己还因洛娉妍被劫持而高兴,觉得自己总算赢了一回,可……没想到转眼自己便输的如此彻底!
洛妙姝怎么也忘不了,当日可儿满脸嚣张地走进自己梨香院,是如何耀武扬威的!
更忘不了出门在外的周熔,得知可儿来了自己院子便急匆匆赶回来的那焦急的样子,仿佛自己是噬人的猛兽。
最让洛妙姝忘不了的,周熔看到她打了那贱人板子后,看向她时那狰狞的面容,以及想也没想便朝她踢来的几脚……
洛妙姝抚着原本就平坦的小腹,那里原本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原本自己这会儿该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如今……洛妙姝只觉得浑身冷,即便屋里已经烧了炭盆,可还是觉得冷……
好半晌,洛妙姝才喃喃道:“派人守在城门口和侯府大门前,姐姐回来,我定要第一时间知道。”
若姐姐还在,周熔便是有了新欢也不敢冷落自己,纵然不喜自己也不敢对自己动手!他娘更不敢对那贱人偏袒!老夫人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不闻不问!
周熔不会被那贱人迷得三魂丢了五魄,不会看不到那贱人温婉外表下的张狂!如今他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伤心,也看不到自己也失去了孩子,这才是他的嫡子!
想到这儿,洛妙姝缓缓闭上了眼,如今只能祈求洛娉妍能平安归来,归来后能顾念着自己也姓洛!而施以援手……或许不用她如何援手,周府也没人敢在这样对待自己!
见洛妙姝闭上了眼,雀儿深深地看了躺在床上娇小一团儿的洛妙姝一眼,又看了看莺儿,独自退去安排去了。
而此时,跨院可儿屋外丫鬟退得远远地,虽不敢靠近分毫,但偶尔抬眼互看时,眼中的喜意却是掩也掩不了,时不时地还捂着嘴轻笑。
屋内,周熔正搂着只着了中衣的可儿轻声安抚道:“乖,宝贝儿别哭了啊,再哭伤了眼睛就不漂亮了。”说着轻柔地替可儿拭去腮边的泪珠,笑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儿原本长得极好,如今挨了板子又流了孩子,形容虽说越消瘦了两分,但一袭水嫩浅红的中衣松垮地裹在身上,领口下露出大片雪白,以及火红的肚兜,反倒越衬得她肤白赛雪,更添风姿。
听周熔还有心情调笑,可儿却是哭的越伤心起来,泪珠儿一滴滴地往下掉,周熔是怎么也擦不完。
就在周熔微微一皱眉有些不耐时,可儿更是直接扑在了周熔怀里,呜咽道:“奴婢挨板子没事儿,可,奴婢肚子里的是爷的长子,奶奶怎能这般狠心?”说着更是呜呜地泣不成声。
周熔见此不得不一边儿顺着可儿的脊背,一边儿轻声哄道:“宝贝儿放心,等你养好了身子,还怕爷不能让你生儿子?”
说着周熔的手已经从可儿轻薄的衣摆滑了进去,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