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云鹏这位统领大人已是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寒冰可是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更还露出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催促着问道:“耽搁了本公子大半天时间,统领大人叫住我,莫非就是为了要跟我讲道理吗?”
沈云鹏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人,能跟你寒冰公子讲得清道理!我方才叫住你,是因为你忘了交代一声,三日后那场比武的具体时辰——”
“我没忘,只是故意不说。”
寒冰立即得意洋洋地答了一句,完全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可恶模样。
沈云鹏却也是配合得紧,竟真的顿时又被他气得不轻,只能把一口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同时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莫非这所谓的天桥比武,只是你小子信口开河,编出来戏耍我的?”
谁知寒冰听了,俊脸倏地一沉,“我敬你沈云鹏是个难得一遇的高手,才亲自来向你下战书,又何来戏耍之说?之所以没有说出比武的具体时辰,是因为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
沈云鹏疑惑地一挑眉,实是搞不懂这少年又在耍什么鬼把戏。
“不错。”
寒冰答得一本正经,可是眼中却极快地闪过了一抹狡黠之色,“我所不确定的是,比武那一日,统领大人究竟何时才能够出现在那座天桥之上。”
“你——,你此言何意?”沈云鹏不禁有些迟疑地追问了一句。
寒冰将他的那丝迟疑看在眼中,不由冷笑了一声,道:“统领大人难道真的不懂本公子的意思吗?虽然你今日接受了我的挑战,可难保明日就不会变卦!
当然了,以统领大人的为人,自然不屑于去做那等食言背信的小人。可是,统领大人又怎能保证其他的人,不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你,去登上那座将要决定你我生死的天桥呢?”
沈云鹏沉默了一瞬,才猛地摇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便是太后,也无法阻止我与你的生死一战!”
寒冰立时点头道:“好,有统领大人这一句保证,我便放心了!那么三日之后辰时正,本公子在天桥之上,恭候沈统领的大驾!”
说完,也不待沈云鹏答言,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此时,一些听到动静的禁卫军们都已纷纷跑到庭中。
有人发现了那两个昏死于地的亲卫,马上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抬走,送去救治。
余下的人,便都聚集在一旁围观,也算是给自己的统领大人壮声势。
此刻见寒冰要向外走,他们立即自动自觉地向后退,给这个一身煞气的少年让开了一条通路。
谁知,寒冰见了他们,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无比开心的笑容。
可不知为何,那些禁卫军们在看到了他这个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动人之极的笑容后,竟都同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沈云鹏并没有发现那些手下们的异常,犹在拧着眉头,对着寒冰行色匆匆的背影出神,却见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正自疑惑间,便见这少年回过头来,笑眯眯地问了一句:“不知统领大人今日几时开始巡夜?”
“戌时。”
沈云鹏想也未想地随口答了一句,马上又警觉到了不对,便沉声追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在想一会儿动手时,怎么都应该避着些统领大人。否则到时候你又忍不住向我出手,倒是一件麻烦事!好在你戌时才巡夜,我还有一个多时辰,应是足够了!”
一边叨咕着,寒冰一边又迈步向外走。
“你——,你给我站住!”
沈云鹏疾步追了上去,魁伟的身躯堵在了寒冰的面前。
“你且把话说清楚!为何要避开我?你又要向何人动手?”
寒冰却是有些惊讶不解地看着他,“难道方才统领大人没有听懂本公子的话吗?你打了我的兄弟陆远风,我自是要从你的兄弟身上讨回来啊!”
沈云鹏立时怒火中烧地吼道:“简直岂有此理!我只打了陆远风一人,而且伤得并不重,可你已将我的两个亲卫打得重伤昏死,难道还不能摆平此事吗?”
“统领大人此言差矣!”
寒冰摇晃着脑袋,面色肃然地道:“首先,陆远风虽在你手中伤得不重,但你明知他将会面临酷刑逼供,却仍是把他交给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公玉飒颜。若是我没有及时将他救下,恐怕他所受到的伤害,比你那两个亲卫不知要严重上多少倍!”
沈云鹏听了,顿时哑口无言。
而寒冰却没有就此停下来,继续振振有词地道:“再者说,我寒冰的兄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还被你给打伤了一个。而你沈统领的兄弟有十几万之众,我只不过准备伤他百、八十个,这应该不算是过分吧?”
一时间,周围的禁卫军们皆听得群情激愤,可是自己的统领大人既然还未发话,他们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且,方才他们都已亲眼见到,那两名给人凌虐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亲卫,被抬下去时的那副凄惨模样。有此前车之鉴,任谁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强出头了。
寒冰自是注意到了这些禁卫军脸上的不忿之色,不禁冷冷一笑,道:“统领大人让这帮弟兄们围在这里,可是存了群殴之心?如此正好,大家便在这里把问题解决了,也省得我再特意跑到外面去,满新京城地找人出气!”
沈云鹏不禁咧了咧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