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兵双臂下垂,鲜血如顺着双臂流淌而下,虽是不致命,却是凄惨无比。
城上梁都卫虽然没说什么,却是满眼的钦佩。而夕这个陈兵的直属上司,却只是微笑不语
徐傲看着陈兵双臂鲜血直流,实在是有些不忍,便跑上前去,将身上衣袍脱下,撕成一条一条,开始给陈兵炸裂的皮肤包扎起来。
只是刚包扎好,鲜血便溢出了这临时的绷带。
陈兵摸了摸徐傲的脑袋,却是把自己痛的龇牙咧嘴。徐傲一见,却是跟陈兵同时笑了起来。
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陈兵冲着夕的方向努努嘴:“小鬼,去夕大人身后站着,我可还要再斗四场,别伤着你。”
徐傲刚想说什么,陈兵哈哈一笑:“我跟夕大人深入南蛮的时候,受过比这还重的伤,不碍事。”
徐傲只好闭嘴不言。待到徐傲一步三回头的走回夕的身后,陈兵立刻高声冲着还在犹豫不决的箭猪族长喊道:“还有谁来领死?!”
箭猪族长却是沉默不言,只是一付还在努力思考对策的模样。
陈兵见此也不打搅,虽是嘴上说着不碍事,但是双臂经脉酸麻,表层血管更是几乎爆裂殆尽。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能借此休息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陈兵莫运内力,缓缓修复起双臂伤口。
夕见城下箭猪部半天也没甚动静,便悄悄将一颗丹药塞入徐傲掌心,徐傲见状顿时明白夕的心意。
只见徐傲猫着腰,从城下看不到的地方绕到了陈兵身前,高大的城垛正好挡住了徐傲的身影。徐傲冲着陈兵挤眉弄眼一番,将手展开,只见一粒红色丹药在其手中,这丹药不足一个拇指大小,却是馨香异常。
陈兵见状,悄然接过,借着假装咳嗽的机会,把那丹药咕咚服了下去。
徐傲嘿嘿一笑,仿佛小贼偷着了老母鸡一般,乐呵乐呵的又猫着腰向着夕跑去。
城楼上其他秦军见状,不由对这个孩子生出一些好感。
梁都卫在城楼上居高临下见着了徐傲送药的一幕,便彻底放下心来。都传闻夕面善心冷,却是有些误解了。
看看城下现状,估摸着短时间之内却是不会再启争斗,便叫来身旁亲卫,贴耳吩咐其加派人马去修复通往秦国腹地的驰道。
夕看了一眼梁都卫,点了点头,示意此间有他,大可放心。梁都卫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便与亲卫一同下了城楼,直奔驿站而去。西戎此番大不对劲,却是不能让七王子在这久留。万一出了状况,怕是作为郡守的老爹都得受到牵连。
虽说七王子此番趁着秦王病重前来各处边关实在不妥,却不是他们这些边关守将可以非议的。但凡七王子在这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怕是整个城池的人都得受到牵连。
夕继续盯着城外,双耳却是听着背后梁都卫的脚步声。待到梁都卫离得远了。单手在背后空气画出一符。
一名浑身包裹在黑色紧身衣中的女子便从空气中浮现。夕没什么动作,却是把徐傲下了一跳。
只见这女子手持一杆与身高极不相称的大枪,白蜡枪杆配着寒光闪闪的枪头,却是别有一番英武。
夕口中吩咐:“那箭猪族长手中有些古怪,待到陈兵与其斗箭,你便趁机夺取他手中之物。”
持枪女子躬身一诺,便复消失不见。
徐傲心中不知道说了几句我草,这手方法,要是放在前世,那就是淫贼绝佳的技能啊。连衣物都能隐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裸奔。
持枪女子悄然现身又悄然消失不见,满城士卒毫无所觉。
倒是陈兵似乎是有所感应一般。
这配合的久了,自然知道夕大人准备什么时候阴人。何况,他也发现了箭猪族长似乎打开了一个锦囊,却是不知道锦囊内藏了些什么。
倒是刚才夕大人让徐傲递过来的红色丹药让其明白,夕大人是同意了他以杀立威以壮士气。
也是,这来的第一日,西戎便表现出了不同于以往的风格,打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攻破城墙,但是几次攻上城楼对士气却有不少影响,毕竟被动挨打总不是个事情。
新兵靠的主要是士气,倒不是技法。一旦士气跌落,纵然练有再精妙的技法,多半也使不出来。而久经沙场的老卒对这种程度的战斗早已习惯,却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城上城下双方,各怀鬼胎。一方想借此练兵,一方想拖延时间。双方竟是一时都不曾动弹。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双方都觉得如此拖下去有些尴尬。
“这、、、”“那、、、”箭猪族长与陈兵竟是同时开口。箭猪族长赶忙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陈兵却也不谦让,活动了下酥麻的筋骨:“那城下的,可还有人敢来领死。”说罢伸出一臂,远处早去取了陈兵紫杉长弓的黑甲军立刻将长达八尺的巨弓递了过去,又取下背后特制长箭放于陈兵身旁。
只见那箭长约五尺,箭杆估摸着能有寻常人两指粗细。特制的六棱箭头可以保障如此沉重的箭矢飞行时的稳定。沉重结实的铁木箭身则让其在射出的一瞬间不会弯曲变形。
这城下虽不都是箭术大家,但是生活在东夷那么些年,就是没吃过猪肉却也总见过几回猪跑。看这紫杉长弓以及平日里多用于城防连弩的箭矢,怕是一般人真的只能是领死了。
箭猪族长见到这紫杉长弓,也是吓了一跳,彻底的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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