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氏来,苏氏就让老爷抱着旻山去外面走走,给大嫂让了坐,陶氏看着苏氏消瘦的脸,心疼的握着苏氏的手,这个平时总嫌自己胖的,又忍不住爱吃的小姑子,儿子一病,不到十天,就整个瘦了一圈。【】
苏氏安慰大嫂说自己没事,旻山也逐渐好了,陶氏也没多话,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苏氏,苏氏接过一看,是张两万两的银票,十分诧异的望向大嫂,不知何意。
陶氏说道:“上回给你说过,我和你大哥商量过,给你银子,那买卖就随它去,好不好的锦娘也别操心了,以后好好在府里带小外甥吧,九郎还没成亲,大外甥媳妇也要生了,没准就是三大外甥长子,将来小外甥娶媳妇带孙子,都要靠锦娘来操持,所以,锦娘要好好的才成,别的都别多想,没过不去的坎,法师也说了,小外甥是一生富贵的命,锦娘将来就等着享儿孙福吧,我还等着沾锦娘光。”
苏氏看着大嫂担心的眼神,旻山刚犯病那几天,苏氏也从春草脸上看到同样担心的神情,这两个都是她最熟悉的人,她们想什么苏氏哪有不知道。
这十几天,揪心,害怕,绝望,都压着她,那份无望的心情,没人可以说,那份压抑,压的苏氏快崩溃,每当抱着旻山,看着他不动,就害怕的去探下鼻子下的呼吸,那种惊怕,那种时刻揪的心,让苏氏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刻,看着大嫂担忧的脸色,苏氏再也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
陶氏揽过苏氏,轻拍她的后背,苏氏抱着大嫂痛哭转为嚎啕大哭,陶氏道:“哭吧,哭了就好了,以后有啥都给大嫂说,大嫂帮锦娘,没过不去的坎,以后就好了,没什么,以后都会好了。”说着也跟着哭出来。
门外,三老爷抱着儿子泪流满面,春草捂住嘴跑回耳房。
痛痛快快哭一场后,苏氏心里空了很多,送走了大嫂,她走近窗子,推开窗户,寒气直扑整个身子。
苏氏深呼吸几口,让这凉气穿透整个肺腑,让凉气把浑浊的头脑洗刷一遍。
屋外的房顶蒲盖着一层白雪,干枯的树枝随着寒风颤巍着,乌鸦呱呱的叫着飞远了,园子里很静,下人们走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苏氏心想,麻蛋,从此我不在顾忌任何,想怎么来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爱谁谁。
关上窗子,苏氏洗了把脸,到门口叫了春草,让端些吃食,春草欣喜的应了飞快的跑下去。苏氏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人是铁饭是钢,就是要吃饱了才能干别的,就是带好儿子,也得有个好身体。
饭食端上来,三老爷也抱着儿子进屋了,一进来就看见太太的身上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前几天的精神不振,动不动就沉默发呆,眼睛就看出来有了精神气。三老爷也心喜,抱着儿子坐下,准备给儿子喂几口。
苏氏这阵子头回感觉饥肠辘辘,她大口的猛吃一顿,然后拍拍胸脯说道:“可算吃了回饱饭了。”
三老爷还开玩笑说道:“是不是把盈利都捐了,锦娘心疼的都吃不下去饭了?”
苏氏也玩笑道:“可不是吗?这捐出去我可后悔的哟,半夜都睡不着,真想去盘云寺要回来。”
三老爷也知太太说的是玩笑话,嘿嘿的乐,苏氏接过旻山,说道:“我来喂儿子,老爷也多吃点,最近老爷都瘦了。”
三老爷没吭声,低头吃起来,心想我的锦娘才是瘦了。
这一晃就快十一月底了,宋表弟有天来了,苏氏也跟着抱着旻山的三老爷去了书房。
宋表弟先看了看小侄子,也心疼的摸摸旻山的头。然后就说道:“德哥,今儿我来是送东西的,还有银子。”
三老爷还说道:“你送这些干嘛?你自己才有几个钱?”
宋表弟嘿嘿的笑,葛松抱着东西进来,一次还抱不完,抱了好几趟,苏氏也奇怪,这表弟抽什么风,送这许多东西干嘛的。
宋表弟说道:“都是别人送的,全是好东西,还有几百年的参,嘿嘿,我都想留下点给我爹,可这是给小侄子的,我不贪,全拿过来了。”
三老爷一手抱儿子,一手摸摸后脑勺,问道:“谁送的呀?礼单哪?”
宋表弟道:“没礼单,谁知哪家送的。”
苏氏接话道:“没礼单,怎么回礼呀?”
宋表弟一摆手道:“不用回礼,都不用回,我都不知道哪个是哪家的,怎么回礼呀?”
三老爷道:“快说咋回事,别在这卖关子,让你表嫂着急。”
宋表弟嘿嘿完道:“我问我爹要东西,说送小侄子的,我爹给了,还给了银子,我就大张旗鼓的说随国公给法师弟子送了补品,然后我就在庄子门口说只收东西,不收礼单,这可是小侄子补身子的,不是来往礼节,我德哥把家业都捐了,我爹心疼外甥孙,特意给的,我说了我德哥在府里守着儿子哪,不知道这事,是我办的。我还问周六要了,周六就回家问他爹要去了,这周六一咋呼,京里算的上的,就都送了,反正都没礼单,我都说那话了,谁还添个礼单送来呀,这只是一部分,庄子里还有哪。”
宋表弟说完还得意的仰脸求表扬,苏氏挑挑眉,要是之前肯定要问都是哪些人家,哪怕没礼单,总要知道是谁送的吧,经过刚才,麻蛋,管他谁送的哪,客气那么多干嘛。
三老爷见太太没说话,也就没发表意见,宋表弟还以为表哥表嫂是惊住了,没反应过来,又递上了几张银票,三老爷看